高壓電網能夠攔住在地上跑的喪屍和普通人,但是攔不住直升機。
周雲苓的右手從操縱杆上離開,齊賦眉毛狠狠一跳,忙不迭撲上前抓住操縱杆。
周雲苓用餘光瞄了一眼齊賦,右手抬起,掌心對著艙門外,斜下方百米左右的位置有幾台炮對著她們。
幾根冰棱在半空中凝結,隨後如同看見獵物後俯衝撲食的鷹隼,直直地朝著那幾門炮迅猛地飛去。
冰棱飛出的速度太快,站在炮台上正在裝填炮彈,點燃引線的護衛隊隻看見了有東西飛來,卻不知道是什麼,紛紛嚇得臉色煞白,慌忙撤退道掩體後麵。
冰棱附加上重力的牽引,速度越來越快,隨後砰地幾聲,與炮筒裡的炮彈撞擊在一起,堅硬的炮管瞬間炸膛成碎片。
躲在掩體後眠的幾人後怕地麵麵相覷,心裡不約而同地閃過同一個念頭——還好跑得快。
安全區鬆散的防線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一陣緊密的炮彈攻擊過後就跟不上火力覆蓋的壓力了,因此周雲苓她們輕鬆地越過外麵兩層。
她們駕駛著直升機,憑借防禦異能在空中橫衝直撞,挑釁的行為大大激怒了安全區的防衛隊負責人。
“快點把她們給我打下來!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居然就這樣讓她們飛進了第三層?!””
高層指揮部中,一個中年男人死死瞪著巨大屏幕中的直升機,臉色黑得可怕,看起來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屏幕裡的人。
屏幕裡一陣平靜,這些不速之客闖入他們的地盤如入無人之境,安全區的防線居然被突破得如此輕易,這和沒有防線有什麼區彆?
這如果讓管理者大人知道了,恐怕他回被管理者大人毫不留情地從這個位子上擼下來。
路岩越想越是恐慌,不住地來回踱步,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
“快點!你們要等她們飛到管理者大人的頭頂上才開始動起來嗎?!”氛圍可怕到窒息的指揮室中隻有路岩暴怒的聲音。
他的前麵坐著一排額角滿是冷汗的指揮人員,他們繃緊身體坐直,緊緊閉著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手指在操控台上舞出殘影。
忽然角落裡有人猶猶豫豫地舉手,但看見眼裡幾乎要噴火的長官後,又瑟縮了一下,舉著的手下意識收回,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躊躇地咽了回去。
他默默地坐下,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畫麵,上麵是連接最外層大門的攝像頭傳來的畫麵影像。
荒蕪的雪地裡,有一片黑影從遠處靠近。
攝像頭按照既定路線轉動,它向右邊轉動,畫麵中出現了大門的邊緣,繼續轉動,大門邊緣佇立著一個瘦長的人影。
“嗯?是誰在這時候外出啊?”觀察畫麵的人員困惑地眯起眼睛,用隻有自己能夠聽清的聲音大小自言自語。
他將臉湊近顯示屏,試圖看清那個模糊人影的麵孔。
滋啦——顯示屏閃了一下屏,畫麵突然就被血肉模糊的爛臉填滿。
“啊啊啊啊!”
他被猝不及防的畫麵驚嚇地失聲驚叫,整個人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胡亂揮舞著胳膊向後摔倒。
本就暴躁惱火的中年男人立刻將吃人的目光射了過來,他指著狼狽摔倒的隊員破口大罵:“蠢貨,你鬼叫什麼?”
被罵的隊員無辜又委屈,但不敢頂嘴,他卑微地低下頭,小聲彙報:“報告長官,一號大門外有喪屍靠近。”
路岩被氣笑了:“你是第一次看喪屍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麼害怕的話你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他看向把隊員嚇得臉色蒼白的監控畫麵,上麵閃著老式電視機一樣的雪花噪點。
路岩滿臉都寫著不耐煩和煩躁,隨意擺了擺手,不再分給那名隊員一點眼神,說:“滾吧,換個人來。”
他滿心滿眼都是在管理者大人發怒之前,將空中的不速之客擊落拿下。
沒人敢觸暴怒中的長官黴頭,眾人在心中默默地同情那名被趕出去的隊員,打起十二分精神,絕對不讓自己成為下一個被長官臭罵的可憐蛋。
“長官,彈藥已經全部補充完畢,隨時可以發射。”
“好,瞄準她們攻擊。”路岩目光灼灼地盯著屏幕裡的畫麵。
寬大的屏幕裡占據了二分之一畫麵的直升機裡竟然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
是使用了障眼法相關的異能嗎?
剛剛的小插曲吸走了他們的注意力,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直升機中的人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報告長官,入侵者就在剛剛全部跳機了。”坐在中央的隊員轉頭報告說。
路岩惱恨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隊員被毫無預兆的一巴掌打歪了身體,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眼前暈了幾秒後重新坐直身體,像個鵪鶉似的閉上嘴巴。
“一群沒眼力見兒的,你怎麼不等她們攻進來再報告?啊?”
關於這件事,這名彙報的隊員實在無辜,因為周雲苓她們跳機的動作確實很快,就像事先已經打好招呼,幾秒不到的時間就全部從直升機裡跳了出來。
這時,屏幕中的幾架直升機開始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