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沈熾在等待期間,迫不及待地要拿出自己的禮物。
林將軍趁此期間默不作聲跟在了林長存身後。
將軍府小路幽靜,晚風略帶涼氣。
林長存正有些失落地走在小路上,忽然間,身邊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訝異地側眸,便看見了自家父親略顯沉默的側臉。
“爹。”他下意識捏緊了手中握著的簪子:“你怎麼來了?”
林不悔掃了他一眼,負手前行:“你覺得呢?”
林將軍是鐵骨錚錚的軍人,隻是隨意的一瞥,便壓得人喘不過氣。
林長存臉色白了些:“爹,那季容妗壓根就不喜歡綰綰,若是她喜歡也就罷了,可她不僅不喜歡,她還是個……”
“林長存。”林不悔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她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的想法。”
“我知道。”林長存深吸了一口氣:“綰綰拒絕我隻是因為她現在嫁給了季容妗,隻要待到他們和離……”
“啪——”
響亮的巴掌落在臉上,林長存臉上火辣辣地疼,他不敢置信地抬頭:“爹!”
林不悔目色微寒,冷聲:“誰允許你如此妄議公主的私事,林長存,誰給你的膽子?”
林長存咬牙瞧著他爹滿身寫著不服氣。
半晌,林不悔睨著他嘲諷道:“你以為若不是看在我這個舅舅的麵子上,公主對你的糾纏會如此客氣?”
瞧著自家兒子倔強的模樣,林不悔淡淡垂眼字字誅心:“還是說,你真的覺得公主會看上你?”
莫說大庭廣眾之下送簪子,就是私下裡送,林不悔也能猜出結果。更何況,他這個兒子還膽大妄為地選擇了當著駙馬的麵送。
真是愚不可及。
林不悔瞧著他那臉色發白卻依舊倔強的模樣,收回視線道:“不信你便拿著畫去找公主。”
半晌,林長存咬了咬牙,冷哼道:“拿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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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的熱鬨並沒有隨著兩人的離去而有所改變,小皇帝在兩人走後,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阿姐!”沈熾開心地將他準備的玉盒打開,迫不及待邀功道:“這可是我親手雕的鴛鴦!”
季容妗站在一邊,因此,她能很清楚地看見躺在那金黃綢緞中的東西。
瞧著是兩枚玉佩,色澤瑩潤,玉佩上雕刻著兩隻栩栩如生的小動物,應當便是沈熾說的鴛鴦了。
沈竹綰接過那玉盒,眉眼帶笑:“多謝阿弟。”
“嗯!”沈熾道:“這有兩枚,還有一枚是給駙馬哥哥的!”
季容妗微頓,隨後笑出來:“我竟然也有份?”
“當然啦!”沈熾黑眸閃過些狡黠:“駙馬哥哥與阿姐一人一枚,永結同心,永不分離!”
若說方才季容妗還興致勃勃,那麼這會就直接萎縮了。
她隻是個外來者,更何況,公主殿下若是知道她是女子,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另說呢。
她悻悻地縮回了頭:“多謝陛下,臣很喜歡。”
沈熾眨了眨眼:“駙馬哥哥真的喜歡嗎?”
季容妗頭皮發麻,還是道:“自然。”
“那太好了。”小皇帝看向沈竹綰:“阿姐,現在便拿一個給駙馬哥哥帶上吧。”
季容妗:“……”倒也不必如此著急。
沈竹綰似笑非笑,將玉盒遞到了季容妗麵前:“駙馬。”
季容妗硬著頭皮隨意拿了一個,旋即朝著小皇帝笑笑,大誇特誇:“陛下雕的確實好看,栩栩如生。”
沈熾頓時得意起來,開始自誇,好一會後,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季容妗腰間的香囊,他眨眨眼,好奇道:“駙馬哥哥,你這香囊瞧著好熟悉呀,是誰送的呀?”
沈熾的話成功將話題轉移到了她腰間的香囊上,想到這個香囊的來曆,季容妗默默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正要轉移話題,沈竹綰卻悠悠開口。
“熾兒若是想要,明日我便給你送一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