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距離沈熾的生辰便隻剩下三日。隨著生辰接近,皇宮上下忙碌不堪,季容妗也時常要出去監察,防止有人趁亂生事。

寧王前兩日入了京,是他們首要監察對象。一天二十四小時,三班輪流監視。

這些時日,季容妗在影二的操練下,穩紮穩打地進步著。長時間的監察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麼,因此,在換完班回府後,她還有些餘力。

江楠語的信件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從一周前兩人跑完馬後,她便再沒收到過江楠語的信件,起初以為她是被捉回去學禮儀了,後來從季母那裡得知,江楠語是被關禁閉了。

她打開江楠語傳的信件,上麵隻寫了一句話:晚上亥時花滿樓相見,有大事相告!事關公主,一定要來!!

季容妗不太確定她口中的大事是什麼,畢竟,一個被關在家裡的人怎麼會知道公主的大事。更何況,什麼大事需要在花滿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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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花滿樓門口。

江楠語隔著老遠便看見遠處慢悠悠過來的季容妗,她揮揮手,道:“這邊,這邊。”

季容妗看她一眼,依舊不緊不慢。

江楠語“哎喲”了一聲,往她的方向一米六一米七地跑去。

季容妗瞧著她瘸巴瘸巴的樣子,目光落在了她的腿上:“腿怎麼了?”

彼時江楠語已經一溜煙跑到了她麵前,聞言沒好氣道:“還能怎麼樣,我爹打的唄。”

“對了,你先彆關心這個。”江楠語往她身邊靠了靠,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今晚花滿樓有個拍賣活動嗎?”

季容妗下意識想到的便是那些拍賣處子的活動,心中雖有些抵觸,卻還是疑惑道:“這和公主有關係嗎?”

“當然有。”江楠語眼睛四處瞟了瞟,湊到她耳邊道:“我從我旁的姐妹那裡聽來,聽說今夜拍賣的是新晉花魁的初夜,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花魁與公主有六分相似。”

季容妗斬釘截鐵:“不可能。”

這一聽就是無良商家為了拍賣出個好價格弄出的噱頭。

畢竟公主的身份在那,敢以她的名頭做這種事,除非不怕株連九族。

江楠語:“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進去時,未進包廂,隻在大堂中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環顧四周,清一色男子,仗勢極大,來勢洶洶。

從穿著來看,這些人無一不是家裡有錢的公子哥。

拍賣還沒開始,這些人便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調笑玩樂,或點幾個歌姬作陪,手攬美人腰,好不快活。

季容妗對此感到震驚:“不過一點噱頭,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江楠語幽幽道:“你不也來了?”

季容妗:“……”

看來這噱頭確實有用。

“不太對吧。”季容妗想了想,道:“若是他們真敢這般宣傳,我怎會一點消息收不到。

“因為他們從未對外宣傳過。”一道聲音忽地插進來,自然地坐在了季容妗身邊:“這樣的事他們自然不敢大肆宣傳,隻在有一定財富與地位的商人之間口口相傳。”

季容妗扭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具:“葉……公子,你也來了?”

穿著玄色衣袍的女子點點頭,輕笑:“許久未見,季公子,江公子。”

三人寒暄了一番,季容妗的目光再次移到那尚且空著的台上,心中卻在想著麵具女子方才的話。這女子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關鍵是,打著公主的名號,竟然真的沒被他們發覺。

眾人等了許久,江楠語已經開始抱怨“怎麼還沒開始”時,銅鑼聲忽然敲響。

花枝招展的老鴇出現在偌大的台上,見著下邊的人這般多,笑得嘴都合不攏:“感謝各位公子對我花滿樓今夜的拍賣活動如此支持,想必諸位也知曉,接下來拍賣的是我們花滿樓的頭牌蓮夏的初夜……”

老鴇頓了頓,笑容曖昧:“想必大家先前也都有過了解,話不多說,接下來,由我們蓮夏為大家帶上一段舞蹈。”

老鴇的話落下,現場果真沸騰起來。

音樂聲緩緩響起,如婉轉的流水輕輕拂過每個人的耳畔,伴隨著紛紛揚揚落下的花瓣,帶著麵紗的女子從空中緩緩降落,背對著眾人。

女子隻穿著一層薄紗,背影婀娜,藕節般的手臂揮舞間,瑩白的後背便若隱若現。

僅憑一個背影便引人遐思,無數男子叫嚷著讓人轉過身,白花花的銀子不值錢似的往台上扔。

燈火通明,珠寶反著璀璨的光,滿室脂粉香像某種催化劑,瘋狂的男子與台上婀娜的女子形成鮮明對比,一派紙醉迷金。

台上的女子不為所動,依舊隨著音樂翩翩起舞,隨著音樂逐漸急促,她也在某一刻驟然回眸,露出一雙與沈竹綰相似的眸子來。

季容妗捏住酒杯的手瞬間緊了不少,她盯著台上的女子,麵上少了幾分笑意。

像她一樣怔住的不在少數,旁邊一桌的兩個男子霎時間驚叫出聲:“我去,這雙眼睛,當真與公主一模一樣。”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一陣狂熱,無數人露出勢在必得的眼神,季容妗看得額頭直跳。

一舞畢,老鴇看著滿地銀票笑得見牙不見眼:“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麼我們也不藏私,蓮夏,將麵紗摘了吧。”

那帶著麵紗的姑娘安安靜靜地將臉上的麵紗去了,衝著台下的觀眾露出勾人的笑。

確實有五六分相似。

旁邊桌的男子道:“那可是公主殿下啊,那般高高在上,就算隻有幾分相似,能將她壓在身下,也讓人血脈賁張。”

“就是,而且……”另一個人淫.笑道:“到時候讓她隻露一雙眼,嘶……”

“隻是可惜,不是真的公主殿下,也不知道公主在床上是不是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笑聲猥瑣。

“閉嘴!”一道厲喝聲忽然打斷了兩人:

“公主也是你們能肖想的?”

兩人懵了一下,旋即看向先前出聲的人,見她滿臉怒容,周圍的人也因為她的話看過來時,當即便摔了酒杯:“你誰啊你?有病吧?你來這裡難道不是衝著公主的名號?裝什麼,告訴你,今夜這個頭牌我勢在必得。”

“你想死嗎?”季容妗猛然站起身,江楠語拉都拉不住,隻能眼睜睜瞧著她一腳踹了上去,旋即與人扭打在一處。

另一邊,影二匆匆離去,稟報道:“公主,駙馬在花滿樓與人打起來了。”

沈竹綰手中筆勢微頓,神色疲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