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鳶一下子放開她的手臂,笑容勉強:“這位公子真是差一點就答對了呢,真是可惜。”
季容妗麵露遺憾:“的確可惜。”
影二暗中觀察,磨磨牙齒,手又開始癢了。
記記記,必須記下來!
季容妗已經找到人,眼下放鬆下來,在此處等著活動結束。
影二不知何時飄到了她身旁,聲音縹緲,讓季容妗後背驚起一層寒意:“駙馬不是來找人的嗎?”
季容妗手一抖,勉強穩住茶盞:“這不是找到了嗎?”
“是她嗎?”
季容妗:“……”
看著影二逐漸懷疑的表情,季容妗輕咳一聲,壓低聲音:“她就是女皇國國師。”
影二頓了頓,表情恢複正常:“那要不要先通知一下公主?”
季容妗想了想,萬一那女皇是想將她老鄉捉回去宰了,這通知的話不就是讓她回去送死嗎?還是先問問她什麼情況吧。
“不用。”季容妗道:“我還有些問題要問她。”
影二:“……哦。”
你果然還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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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透如水,沈竹綰坐在馬車內闔眸休息。
直到馬車晃晃悠悠地停下,沈竹綰才睜開雙眸。掀開簾子,府門口並未有人等候。
她收回視線,隨金喜的攙扶下了馬車。
沉沉的夜色中,沈竹綰走進府內,沒兩步,便停下了腳步。
無形壓抑的氣氛緩緩蕩開。
林木上突地掉下兩片樹葉,旋即破空聲響起,不過短短一瞬風聲便至她耳畔。
沈竹綰攔住要出手的金喜,身形微微後仰同時腳下借力往後飛去,衣裙翻飛間穩穩站定,看向憑空出現的女子。
“來人!”金喜下意識叫人。
其實在她開口前,已有幾人現身,朝著那出現的女子包圍而去。
“住手。”
沈竹綰淡淡下令。
影衛們反應迅速,及時收手,卻仍舊呈包圍式將女子圍在中央。
女子站在沈竹綰對麵,身著紅色裙袍,手拿長鞭,如張揚熱烈的紅玫瑰,奪人眼球。
見她叫停,女子歎了口氣,微微用力甩起鞭子,泛著寒光的長鞭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又乖順地落到她手中,被女子隨意往腰間一揣。
影衛們一口氣還沒鬆下來,那女子便如同一隻花蝴蝶般飛向了公主,轉瞬即至。
她兩隻手搭在沈竹綰肩上,靠在她耳邊,聲音柔
地要滴出水來:“小師妹~這麼多年沒見,有沒有想師姐呀~”()
金喜微微張大了嘴,紅裙女子挨得很近,大半邊身子都塌在殿下身上,可自家殿下竟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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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綰神色從容,忽然抬眸看向門口處,淡淡開口:“師傅。”
肩上的壓力瞬間消失,紅裙女子立馬變幻了副嘴臉,轉身笑得諂媚:“師傅您來啦~”
一轉頭,門口空空如也,再扭頭一看,白裙女子早已離自己八丈遠。
洛阮:“……”
她目光幽怨地看向沈竹綰,嗔道:“師妹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說著,撩起自己的衣袖傷心地抹了抹眼,又往沈竹綰麵前湊:“分明小時候還會軟軟地喊師姐抱抱師姐親親,長大便連碰也不讓我碰,真是讓師姐心寒。”
沈竹綰揮袖將湊過來的女人推遠,看她:“師傅呢?”
紅衣女子見沈竹綰不理她,又提到了那個女人,便冷哼了一聲:“不知道,興許又去祭拜她那個白月光去了罷。”
沈竹綰眼底劃過些奇異的光:“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師姐還沒有得手。”
洛阮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師妹,你還真是會往師姐心上捅刀子啊,那個女人的心像在集市殺了二十年的魚一樣冷,一點不懂憐香惜玉,算了不說她了。”
女人話音一轉,目光滴溜溜地看向她:“師妹,聽說你最近有些難處?要不要師姐幫忙差書給我那妹妹寫封信,幫你個忙啊~”
沈竹綰悠悠看著麵前的女子:“不用,女皇陛下不會理你。”
洛阮原本是女皇國第一順位人,隻可惜,一心撲在她師傅上,執意與前任女皇陛下斷絕關係,這便導致了,原本該由她繼承的皇位,落到了她妹妹頭上。
她那妹妹是個病秧子又生性閒適,一封信送回去或許好處撈不到,鴿子反倒會被燉了。
“誰說的?”洛阮柳眉一豎:“我好歹還是她姐姐。”
沈竹綰但笑不語。
洛阮冷哼一聲:“不信是吧,我這就差書過去,不就是一點糧食嗎,我女皇國給的起。”
沈竹綰眸底劃過些笑意:“那便麻煩師姐了。”
至此,洛阮終於明白自己掉入了這個女人的圈套。
她長歎一聲,幽幽地看向沈竹綰:“師妹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心黑。”
沈竹綰不置可否:“紙筆已經備好。”
瞧著那女人翩然離去的背影,洛阮泄了氣認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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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妗這一等,便等到了半夜。
花滿樓客人仍舊很多,猜謎活動卻已經結束了。
天字一號包廂,謝林鳶滿臉心痛地看著到手的錢被分去三成,見到老鄉的喜悅也在此刻消散了三成。
季容妗捏著手中的錢卻並沒有收到懷中,而是好笑地看著她,問道:“你來這裡多長時間了?”
謝林鳶目光往她手中壓著的銀票看了看:“大概一
() 年多點吧。”
那就是比她還早。
“為何要從女皇國逃出來?”季容妗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銀票問她。
謝林鳶直勾勾地看著那銀票,口中回著:“嗐,你也知道,我是女皇國國師,可國師這個職業,說白了就是老神棍,我雖然有研究過一點皮毛,但顯然,在占卜方麵不夠用,所以趁著沒被揭穿,就跑了。”
“哦——”季容妗拿起銀票,數了三分之一用兩根手指壓著往前遞了遞:“所以穿越過來第一時間不跑,過了一年才跑?”
謊言被揭穿,謝林鳶眼神飄忽,伸手要去拿那遞出來的銀票。
季容妗默默摁住,看著她。
謝林鳶“嘖”了一聲,收回手道:“行了行了,告訴你就是了。”
她有些鬱悶地道:“女皇陛下最近被逼著選皇夫,挑了幾個名單,讓我幫她占卜選誰好,我哪會占卜這個啊,所以就逃了。”
季容妗目光微閃,仔細看向對麵女子的神情。
片刻後,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你喜歡女皇陛下?”
“胡說!”謝林鳶一把將那疊銀票搶到手中,瞪圓了眼睛:“簡直是危言聳聽!”
季容妗將剩下的銀票又分出一半往前遞了遞:“真的不喜歡?”
謝林鳶可恥地伸出手,兩根手指頭交替往前走了幾步,撇過頭,用另一隻手比劃了一截距離:“大概就這麼一點點。”
季容妗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將剩餘銀票全部遞了出去:“最後一個,你若是答應了,剩下的就全部還給你。”
謝林鳶眯著眼看她,心痛道:“老鄉,我們可是老鄉啊,你竟然用我的錢來套我的話!”
季容妗保持微笑,跟在沈竹綰身邊久了,自然也學到了些皮毛。
“那你先說,是什麼條件。”謝林鳶眼珠子轉了轉:“先說好啊,若是讓我回去就免了。”
季容妗點頭,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
下一刻,謝林鳶瞪大眼睛,連聲:“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季容妗可惜地歎了口氣,作勢將剩下的一疊銀票收起:“隻是一句話就有這麼多銀票呢,要是我,十句都寫。”
謝林鳶的眼睛隨著她的手而動,又努力閉了閉眸子:“可是這樣問,女皇陛下會覺得很奇怪吧。”
“怎麼會奇怪呢。”那疊銀票最終被放在了謝林鳶麵前:“隻是一個小選擇而已,你難道不想看看女皇陛下怎麼選嗎?”
謝林鳶看著她手中的銀票,咬了咬牙,一把搶過,道:“行吧,那本姑娘就答應了。”
目的達成,季容妗緩緩笑了起來。
像是想到什麼般,問道:“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當花魁?”
“嗐。”謝林鳶將錢全數收了回來,眼下心滿意足:“當然是為了賺錢,生活不易,銀票越多越好。”
季容妗不由想到自己那一萬五千兩欠債,當即麵露讚同:“你說的是。”
二人又聊了會,天色越發濃重時,季容妗才起身告彆,並約定過幾日一同遊玩。
不僅事情得以解決,她還找到了老鄉,季容妗心滿意足得回去,步子輕快無比。倘若她猜的不錯,這糧草一事,最多一個星期便會有結果。
她口中哼著歌開開心心地走回去了,渾然不知,影二此時已經將她的“惡行”全數報給了公主殿下。
沈竹綰沒什麼表情,她身邊的洛阮卻笑彎了腰。
“誒喲,你這駙馬倒是挺花心的啊。”
沈竹綰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對影二道:“先下去吧。”
洛阮瞧著自家師妹這個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臉揶揄地看著她。
正要說話時,忽然聽到門口有人稱呼“駙馬”,她眼波一轉,旋即柔弱無骨地趴在沈竹綰肩頭,幽幽吐氣:“公主殿下,與其為她生氣,不如考慮一下妾身喲,妾身可是什麼都會呢。”
言罷,長腿嬌柔地一抬,搭在了沈竹綰的書桌上,姿勢妖嬈。
門在此時被推開。
露出一張在短短瞬間一變再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