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她認真地看向沈竹綰,正欲與她說明,卻瞧見女人盯著她,緩緩道:“駙馬知道何名的傷怎麼來的嗎?”
“葉姑娘射的。”沈竹綰補全了剩下的話。
這兩個問題看起來毫無關聯,季容妗納悶沈竹綰為何忽然將話題轉到這上麵。
葉漉先射了謝林鳶,之後又射了何名?季容妗隱隱能猜出前一個答案,但射何名是為了什麼?
總不會是為了她吧……
若真是如此,再結合先前的分紅一事,從表麵看來,閣主對
她還挺好的?但是為什麼呢?
季容妗目光猶疑:“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竹綰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淡了些:“本宮如何知曉。”
言罷,她看向季容妗:“不如駙馬日後替本宮問問。”
季容妗:“……”
“罷了,定是居心不良。”季容妗下定結論,滿臉心痛:“日後臣還是離她遠些吧。”
似是看見她臉上的心痛,沈竹綰神色喜怒不辨:“駙馬不是很樂意?”
季容妗仰頭閉上了眼,聲音中有掩蓋不了的心涼:“不是,臣隻是在痛心收不回來的銀子。”
沈竹綰:“……”
她看著少女悲痛的側臉,微微搖了搖頭,輕聲:“有本宮在,還能缺的了駙馬銀子?”
“可是臣還欠公主一萬五千兩,況且……”季容妗側過臉看她,無奈道:“臣也不好意思一直欠公主銀子。”
“你我是夫妻。”沈竹綰目光流轉,伸手撫了撫她有些亂的衣領,輕聲:“夫妻一體,本宮的便是駙馬的。”
輕柔的手掌撫平她胸前衣裳的同時,又好似撩撥起了什麼。
季容妗眼眸微動,看著那隻緩緩抽離的手,拱過去將人抱住,在她脖頸邊蹭了蹭:“那臣也是公主的。”
頸邊被少女蹭的有些癢,沈竹綰無奈輕推,卻發現少女不肯鬆手,便隻好任由她抱著。
好在不過片刻,季容妗便鬆開了手,看向沈竹綰道:“公主,那臣先回去了?”
沈竹綰動作頓了頓,不露痕跡地收回手:“嗯。”
少女眨眨眼,突然上前在她臉側親了一口,旋即臉頰微紅,雖不好意思,可還是注視著她,道:“那夜安了,公主殿下。”
“夜安。”
.
回到自己的帳篷時,季容妗整個人還是開心的。
隻是這份開心一直留存到冬梅進來,與她說有個戴麵具的女子找她時結束。
葉漉?
她怎麼會來找自己?
季容妗眼眸微閃,出了帳篷。
她駐紮在林子邊,帳篷一側便是高而茂的樹,出去時,葉漉正坐在樹枝上靠著樹乾。
一如既往穿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玄色衣袍,臉上帶著遮掩的麵具。若不仔細瞧,甚至發現不了樹上有人存在。
見到她,樹上的人才動了動,側眸看向她。
半張臉也因此被月光照到,季容妗瞧見她勾了勾唇角,從那片黑暗下現身,暴露在月色下。
玄色衣袍在空中飄飛,宛若夜色中盛開的花,緩緩落在她麵前。
“季公子。”葉漉對她點了點頭:“這個月的銀子到了。”
她從袖袍中拿出一疊銀票,也未曾數,便直接遞給她:“路過此處,聽聞秋獵地點在此,便猜測或許季公子也在這。幸好來時多帶了些銀錢,給守衛塞了些銀子才得以進來開開眼界。”
她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若不是季容妗從
沈竹綰那得知了她的身份,怕是不會懷疑她這番說辭。
她不動聲色地接過那銀子,數了數,發現比上一次多了不知幾何,她隻從中數出了四千八百兩收好,便將剩下的還給了她:“這些便夠了,日後的分紅,葉姑娘也不必送了。”
四千八百兩,加上上次給的兩百兩,剛好是季容妗投進去的本金。
葉漉沉默地看著那隻手,目光落在少女疏離的臉上。
她目光微閃,接過換回來的銀子,輕笑了一聲:“看來是葉某的問題,不能交到季公子這個朋友真是令人遺憾。”
季容妗看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隻禮貌道:“葉姑娘,你我不是一條路上的,做朋友可能會觀念不合。”
葉漉靜靜盯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閃爍著,輕笑道:“季公子說的是。”
“我們的確不是一條道上的。”
季容妗手中銀票被抽走,瞧著玄衣女子轉身毫不留戀的背影,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了些。
倒是令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便將她打發走了。
真是奇怪。
季容妗在這邊摸不著頭腦,另一邊沈竹綰聽見侍衛有人求見的稟報,眉尖挑了挑,道:“讓她進來。”
片刻後,葉漉站在沈竹綰對麵,麵具後的目光有些冷:“你到底還是告訴她了。”
沈竹綰不置可否:“葉閣主半夜來,總不會隻與本宮說這個。”
葉漉眸光微動,靜靜看著沈竹綰,道:“我來,是與公主談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