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你能不能擺爛2(1 / 2)

會芳園是寧國府的後花園,有亭台樓閣假山活水,麵積不小,起碼得有五十畝的樣子。賈珍能拿出這地方,是儘心儘力了,這樣一來榮國府勢必不能比他少了。

賈赦讓賴大家的把兩府的圖樣拿上來,在桌上展開細細看了,又問了下人們住的情況,在與會芳園隔著私道的建築上畫了個不大規則的圓形,“這下邊的梨香院和上邊的下人群房都可以儘拆了,下人們另遷去他處,梨香院薛家現在住著,挪一挪他們,就正好夠了。”

賈政從賈赦拿起毛筆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這一圈下去基本將榮國府麵積去了五分之二,建出來誰看了不得說一句大氣,是皇家園林景象,配得上娘娘的尊榮。他坐不住了,站起來踱步過去擠開賈赦,指著梨香院道,“不行,從來沒有趕客人的道理,再者這是老國公說留給長孫的,這要建了園子,必得放著,以後蘭兒大了住哪,你孫子住哪?”

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省親屬於一次性消費,園子建出來名義上就是娘娘的了,再沒有侄子住進去的道理。這話一出,賈珍連帶賈赦都陷入沉思,這確實是個問題,孩子們大了得辟個院子住,不能還混在婦人堆裡,姑娘們還好說,在家裡呆不了幾年,但回娘家時也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吧。

過了會,賈赦抹了把臉道,“那不管了,先顧著眼前,以後自有以後的辦法。”

賈政知道他的未儘之意,屆時有人來就有人走,自有騰出的地方安置新人,但這不是他本意,要被這法子說服了,他也趁早彆在府裡吱聲,等著人安排抄家吧。

賈赦本就時時注意著他,這會瞧他樣子,就知道不好,連忙挪著虛胖的身體擠了回來,按著圖紙下沿加重語氣道,“這是我家,我說了算。”

喲?來這一招啊?

賈政抬頭看他,對方有意錯開眼神,行,你是房東你說得對,他爽快點頭,“大哥說得有理,這樣,我今晚就不回府裡住了,我搬城西去,剛好空出些房子來,索性一並連我那也拆了,建個更大的。”

賈赦就知道自家弟弟必有後招等著,這動不動就搬城西的法子是跟老祖宗學的嗎?老祖宗氣極,就愛讓人備車轎說回金陵,回回都說,回回沒見真動,但這話他不敢說,他弟頭鐵,是敢動真章的,“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分家,你彆借題發揮,母親定不同意,她最是疼你,早前就說過分家她就去金陵,你忍心讓她自個去。”

“母親去金陵,我辭了官帶著寶玉環兒他們跟她一道,供養她至百年。”賈政才不受威脅呢。不過這麼一想,去金陵好像也不失為一條路子啊,雖然看似沒落,但留住了根,也丟開了京城這一爛攤子,他有些心動。

想到這,他看了看旁邊每天都精神萎靡掛著黑眼圈的賈赦,就是這老紈絝沒人看著,和賈珍這個膽子十萬個大的,什麼事搞不出,他怕某天醒來就被株連九族了,那得冤死,摸摸下巴,隻得遺憾的放棄這個想法。

賈赦雖然混賬,對母親還是孝敬的,不然也不會自個住舊花園,這會無奈道,“你彆想了,這不可能,母親在府裡住了幾十年,住金陵能習慣?梨香院可以留著,其他的都得拆了。”

梨香院麵積可不小,後邊還帶個演武場。賈珍看看兩軍交戰,剛亮出武器就退了一大步的大老爺,又看看獲勝後,榮辱不驚的賈政,要不是那年大年初一,隔壁府裡確實隻有元春妹子一個出世,他都要懷疑這兩位叔是不是抱錯孩子了。當親爹的一門心思的往小裡搞,做叔伯的一門心思往大裡擺,這都什麼事啊,心裡想仰天長歎,嘴上還得勸道,“二老爺,咱們是兩個府一起辦這事,大一點也沒人置喙,小了反倒說咱們心不齊。大老爺把梨香院去了,可不能再小了。”

賈政盯著圖紙計算了一下麵積,“還是大了些,你家會芳園那天香樓自個留著,那地不適合做省親的地,連著的逗蜂軒、登仙閣也是,給侄媳招待女眷吧。”天香樓是秦氏去的地方,不吉利,雖然老宅子哪個地方沒出過點事,但這算新喪,避諱點誰也挑不出理來。

賈珍看看那占據一小角的建築,想到斯人已去的秦氏,也沒心氣爭這一點了,“行,那聽政叔的,這麼粗算起來麵積雖小了一點,也還過得眼去。”

“隻要置得景好,修得精致些,這樣也行,”賈赦站了這麼久早就累得慌,看第一個問題就這麼難磨,坐回原位也不強撐著了,力氣一瀉,整個人軟在那裡,腳尖還勾了一旁的小木幾過來,舒舒服服擱上,半耷拉著眼皮道,“地皮這事過了,還有花銷,修園子要好,我估摸著咱們兩家的銀子儘使也不夠,薛家那邊出點,其他地方孝敬上來的看著收了,誰家辦事不收禮的,湊個五六十萬應是差不多了。”

“不行,誰也不準借著我閨女這事收禮,我先把話撂在這,誰收了彆怪我翻臉。”賈政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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