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棍子,走到湖邊,將棍子浸在湖水裡,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一邊等這根木棍吸收水分變的更重。
手裡的棍子漸漸變得沉重,李碧桃拎著棍子起身,沿著湖泊和林地之間的空地往出走。
路過湖泊後,來到了大片林地中間,林地裡有不少低矮的枝枝蔓蔓擋路,李碧桃手裡握著泡水後變得濕重的木棍,撥開這些枝蔓。可即使如此,腳下的枯枝落葉依舊被踩得咯吱作響。
走過這片林地,是一大片空地,李碧桃停下了腳步。
她有些不屑地哼笑一聲,李碧桃知道,不管她是怎麼被帶到這裡的,對她下手的人也馬上就要露麵了,因為這片空地,是人為留出來的。
這裡不是林地之外,而是林地的中央。
又或者,這片林地,本就沒有儘頭。
李碧桃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這大片空地中,跺了跺腳,將鞋上沾染地枯枝殘葉跺了下來,她回身看了眼身後林地,確保不會有人在背後偷襲。
四周的樹林裡,漆黑幽深,不見一絲光亮,但李碧桃卻感覺,在這片疊掩著的林地裡,有無數雙眼睛幽幽地注視著這片空地。
李碧桃心裡吐槽一聲:這兒還挺適合殺人泄憤。
不多時,四周林地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那是布料摩擦枝葉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腳踩枯枝的咯吱聲,不過似乎人很多,這聲響從四麵八方傳來,重重疊疊,越來越近。
李碧桃下意識舔了舔後槽牙,心下猜測著,難不成是那個虐殺貓狗又拋屍基地外的團夥?什麼仇什麼怨,要搞這麼大陣仗。
很快,一個接一個人影從幽暗的林中走了出來,他們身穿一身黑,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臉上也戴著黑色的口罩,隻留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露在外麵,如毒蛇看見獵物一般的目光聚集在李碧桃身上。
他們行進間步伐統一,隊形間隙保持得也極好,看起來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緩緩地將空地圍了個差不多,隻有李碧桃左右和身後的位置還空著。
這些人在距離李碧桃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如臨大敵地看著她,那樣子,就好像李碧桃是什麼武林大俠一般。
李碧桃不免覺得好笑,她一個救助流浪動物的,這幫變態居然這麼看得起她。
這些人停住腳步後,正對著李碧桃的那些人,紛紛向兩側靠攏,在李碧桃對麵留出一個兩米寬的通道,像是在迎接什麼人似的。
很快,李碧桃就知道答案了。
一個老者身穿黑色太極服,手裡拿著一根黑木手杖,從容不迫地邁著步子緩緩走了出來。
這陣仗,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的出來,老頭才是大佬。
李碧桃不禁猜測著,難不成這個虐殺貓狗的變態團夥還有黑·道背景?所以……她這是惹到道兒上的人了,現在要被滅口?
等到老人走到眾人之前,那些黑衣人迅速回到原位,守在老人身後。
老人站定腳步,掌心一個用力,那手杖竟直直地立在地上,沒人扶著居然也沒有倒。老人負手而立,皺紋堆積的臉上露出一抹笑,老鷹似的眼睛注視著李碧桃。
他緩聲開口道:“紅雨姑娘,多年未見,趙某這廂有禮了。”
李碧桃握緊了手裡的木棍子,警惕地眯起一隻眼,盯著這個怪異的老人。
憤怒,如大火般熊熊燃燒。
李碧桃隻覺得自己很生氣,非常生氣,是那種恨不得殺了這個人的生氣。
明明沒見過他,明明不認識他,為什麼會這樣?
她好恨他,真的是恨,是那種隻見一眼就覺得萬蟻噬心的恨!
除此洶湧的恨意和滔天憤怒之外,在她劇烈收縮的心臟之中,還隱藏著無限的悲傷。
太疼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這個人究竟是誰?
李碧桃的嘴唇和牙齒都在顫抖著,半晌,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像是嗓子被刀片刮過。
她道:“你是誰?紅雨是誰?我不認識你……”
話雖這般說,可李碧桃自己也有些懷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