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攥著衣角,“娘未教過我識字。”
“我雖蠢笨,但也聽的出秦公子這話是懷疑我殺了娘。”
秦衍神色未變,將那紙血書收起,靜靜看著她。
阿虞也沒耐心與秦衍在扯下去,她噙著淚,“那就請秦公子去報官。”
“到時便能還我一清白。”
秦衍眸光微暗,沒再糾纏,“打擾了。”
阿虞見他走遠了,便去同李寡婦提了句,“嬸子,我想見見我親娘。”
說完,阿虞便背著行李上京了。
她自是沒打算去葉府認親,葉家人滿心隻有葉玉,她去隻會受儘委屈。
阿虞盤算著去陸府當丫鬟,跟著柳姨娘去折磨陸衡之。
少年陸衡之過的艱難,父親寵妾滅妻,致使他生母徐氏過世。
徐氏生前同柳姨娘積怨多年。
自徐氏死後,柳姨娘當家做主,整日虐待陸衡之。
隻有葉玉如從前般笑容明媚溫柔待他。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花了大筆銀子打點,卻被安排去了老夫人院裡。
老夫人是陸衡之祖母,也是陸家唯一對陸衡之好的人。
但這二人關係冷淡,老夫人對他好隻因他是嫡孫,陸衡之也久不拜訪。
阿虞掃了兩月院子,也未見著陸衡之一回。
直至上元節,老夫人去祠堂祭拜祖宗,她們這些丫鬟也得了空。
上元節有情人可約著出遊,陸衡之約了葉玉放花燈。
阿虞近些日子吃的極好,人也豐腴不少,她想以她的力氣應是能將陸衡之推下湖的。
還未開春,湖水冷的徹骨。
街上人山人海,阿虞買了個麵具去了這二人約好的地。
陸衡之身著墨色衣衫,唇紅齒白,眉眼清冷。
唯有看見手裡那串糖葫蘆時,有幾分笑意。
那串糖葫蘆是給葉玉買的。
阿虞心口泛酸,失神良久。
陳氏作孽多端也將最為看重的錢財留於了葉玉。
陸衡之冷心冷清也炙熱的愛著葉玉。
這些溫情愛意若同她無關便好了。
陳氏不故意抱錯孩子,陸衡之不對她百般折磨。
阿虞垂下眼,去往陸衡之身邊。
遠處貌美的少女,輕聲著,“衡之。”
少年彎起嘴角,眼神溫柔。
阿虞則趁這機會,將他推入湖中。
陸衡之跌入湖中,他不會水,人漸漸沉了下去。
阿虞快步離開。
葉玉高聲喊著,“衡之!”
漁民發覺有人落水,跳下去將他救起。
陸衡之衣衫濕透,如玉的臉變的蒼白。
葉玉擔憂道, “你沒事吧。”
陸衡之眼神如灘死水,在看清麵前之人是誰那刻,溫柔笑著,“姐姐,不哭。”
他被葉玉扶起,陸衡之眼圈微紅,衣衫濕著,清咳著。
阿虞呆在人堆裡看著熱鬨,可卻隱約感受到了陸衡之的目光。
少年的唇微微彎起,無聲道,“是你。”
阿虞笑意微凝,方才看見那神情的人仿佛隻有她一人。
旁人隻是讓路,讓二人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