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醒了。
麵前少女容貌嬌俏,雖身著丫鬟衣衫,可手上未有常年乾活的細繭。
少女名喚墨畫,她說,“香香,你彆難過,記憶是可以找回的。”
阿虞怔愣了良久,隻覺得不敢置信。
她也隱隱覺得自己不叫香香,可她腦袋昏沉,什麼也記不起來。
阿虞秀眉微皺,怔了好半會,“我記得我醒來時,身邊躺了個男人?”
墨畫急忙捂著阿虞的嘴,將木門緊緊關上。
她輕聲道,“那日你管我要催.情.藥,說是哥哥腿疾發作了,若能爬上王爺的床,當個通房丫鬟……”
阿虞生了雙杏眼,愣愣地看著墨畫。
少女一時語塞,見她不明白,接著道,“我們是下等丫鬟,若是成了通房,月銀能多上二十兩,便能治你哥哥腿疾了。”
阿虞抿著唇,疑惑道,“我還有哥哥?”
墨畫似乎很驚訝,皺眉,“你竟將他也忘了?”
“你同他雖無血緣,可卻是自小相依為命。”
墨畫聲音愈發微弱,“你同我說過,你很是歡喜他。”
少女的臉紅到滴血,阿虞微張嘴,愣了良久,“我從前,竟這般大逆不道?”
墨畫語塞,沉默良久。
木門被推開,膚色白皙的小廝大喘著氣,“不好了,香香。”
“王妃要將你杖責,你兄長得知此事,正跪在正廳那求情。”
阿虞緩了好久,可其餘兩人卻比她焦急。
墨畫直接拉著她出去。
本是晴空萬裡的天卻突現雷電,下起暴雨。
雨勢極大,先前那小廝撐著傘,阿虞才勉強看清鵝軟石子路上跪著的男子。
男子烏發束起,素色衣衫,聲音清冷,“請王妃饒恕阿虞。”
躺在貴妃椅上的少女雍容華貴,吃著葡萄,“我不可能饒恕那賤.婢。”
阿虞身邊的小廝收起了傘,三人淋濕在大雨裡。
雨滴極大,阿虞衣衫單薄,忍不住打了冷顫。
身邊兩人不停催促著她,“你兄長剛生了場大病,這麼久跪受不住的。”
“你兄長患有腿疾,長跪下去怕是腿……”
阿虞的心猛地疼痛,她腦海閃過很多稀碎的記憶。
她腦袋昏沉,竟不自覺上前,一步步走近男人。
男人膚色極白,阿虞越看越覺得熟悉。
她腦袋昏沉,掀開衣裙,本想跪地。
可看清男人正臉時,猛地站起。
她心猛烈跳著,有關於這張臉的記憶劃過腦海,一遍遍在她眼前浮現著。
她沒跪下,而是扭頭看向那兩人,無聲道著,“你們確定,這是我兄長?”
雨勢太大,誰也看不清誰。
唯有陸衡之緊盯著阿虞,眼神如同毒蛇冷的人直打顫,“香香。”
阿虞的心猛地一沉,她臉色愈發白,有關男子的記憶湧入腦海,疼痛難忍,最後竟昏了過去。
阿虞倒在雨裡,陸衡之臉色陰鬱起身,先前頤指氣使的王妃恭敬站起,小心翼翼問著,“王爺,還演嗎……”
……
阿虞再睜眼時,還是身處破舊的通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