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生的很漂亮。”
江晏行盯著地下蛇籠, 耀黑眼眸閃著細碎的光,薄唇微動,“能給我幾條嗎?”
籠子裡統共六條蛇, 蛇體是銀白色花紋, 吐著信子,眼神極具攻擊性,駭人至極。
阿虞環著手, 靜靜地看著江晏行。
她清楚他的意圖,要蛇也是拿去折磨江鴻和玉櫻,同她的想法倒差不多。
阿虞微抬手,“都出去。”
院內的奴仆知趣退下, 偌大的庭院隻剩阿虞同江晏行兩人。
阿虞支著下巴,盯著那幾條蠕動纏著的蛇,“隻是看了兩眼, 我身上就冷得打顫了。”
她笑顏如花,話雖如此說著, 可眼底未有半分恐懼,反而認真分配著蛇的歸宿。
她溫柔笑著, “你三條,陸衡之三條。”
江晏行站立原地, 直直地盯了阿虞良久,他聲音很輕道, “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阿虞微搖著頭, 剛想開口道,“不可以。”
她眉頭微蹙,愣了半晌,笑著道, “我差些忘了。”
“葉玉怕蛇。”
阿虞眉眼彎彎,笑意愈濃。
她緩步走向院外,吩咐著,“將葉玉和陳氏帶來。”
……
密室建於地下,因此毫無光亮,漆黑一片。
室內久未打掃,四周泛著陰冷的寒,老鼠四竄,啃食著牆壁,咯吱咯吱聲很是刺耳。
阿虞拎著燈籠,笑意盈盈地慢步走著,江晏行眉眼清冷,手裡拎著蓋著黑布的蛇籠。
身後跟隨著神情冷漠的護院,押解著陳氏同葉玉,陳氏半身不遂,病入膏肓被拖於地下拉扯著。
而葉玉哭得梨花帶雨,朱唇被塞上布條,方才未叫喊出聲。
密室窄小,隻築建了兩間鐵籠。
幾人未走兩步,便看著身形姣好的女人被高吊於受刑架上。
她白皙無暇的雙臂泛著鮮紅的血痕,最上方是裝滿冰塊的木桶,一點點化著水。
她神情困倦,疲憊合眼,木桶裡的冰水直直倒下,淋濕了女人發絲,凍得她渾身打顫,難受至極,忍不住嗚咽出聲。
葉玉身形僵硬,渾身發抖,愣了良久才辨認出眼前人是賢貴妃。
她瞳孔猛縮,難以置信地看著阿虞,“你這毒婦,毒婦!”
葉玉嘴裡被塞了布條,聲音含糊不清,她心急如焚,擔憂的雙眸含滿淚水,拚命掙脫著護院束縛。
阿虞腳步微頓,微抬手,“你要說什麼?”
護院將葉玉嘴裡塞得布條扯掉,女人眼底是蝕骨的恨意,咬牙切齒道,“葉虞,你這毒婦!毒婦!”
“你這般對他們,定會不得好死,遭受天譴…”
葉玉眼眶哭腫,悲痛欲絕笑著。
她死盯著遠處清風霽月的俊美男人,男人眉眼如畫,悠然自得去玩弄著跪地如家畜般的江鴻。
江鴻多年養尊處優,很是富態,如今身上清瘦的不成樣子,剜肉傷口觸目驚心,白布簡單包紮,溢著鮮血,老鼠成堆啃著肉塊。
葉玉瞳孔緊縮,身上打顫不止,隻覺得身處千年寒冰。
她臉上毫無血色,不敢相信道,“你這瘋子!你怎這如此殘忍…如此殘忍!”
她腦袋昏沉,隻覺得崩潰絕望,尖叫聲不止。
阿虞笑容如常,隨意指著陳氏,“潑醒她,裝什麼昏厥呀。”
她嫣然笑著,漫不經心道,“待會誰若是撐不住暈了,就實以針刑,用數根小針紮進肉裡,總是能喚醒神智的。”
阿虞笑意盈盈,輕掃著眾人。
幾人眼底滿是絕望,渾身打著冷顫,不寒而栗。
陳氏被灌了藥,雖是病入膏肓,可卻被藥硬提起了精神,很是清醒。
她臉色蠟黃,頭發早已花白滄桑至極,嘴裡雖未塞布條,卻也不敢輕易咒罵阿虞。
江晏行眼神微動,眼底是難掩的興奮,將蓋著蛇籠的黑布揭開,他緩步走向阿虞,乖巧問著,“你想如何?”
阿虞順勢接過蛇籠,慢步走向葉玉,密室黑暗無光,先前她並未看清裡麵裝的什麼。
如今阿虞將蛇籠貼近葉玉的臉,輕笑著,“好看嗎?”
葉玉還未從傷心中緩和過來,眼前便多了幾條吐著信子的銀白花紋蛇。
她雙目瞪大,臉色慘白如紙,咒罵阿虞的言語堵在喉嚨裡,久久說不出。
她身上汗涔涔的,額上滴著大顆汗珠,直翻著白眼正欲暈厥時,身後小廝拿著小針狠狠插入葉玉背部。
葉玉疼得驚呼,驚動了籠裡的蛇,籠邊縫隙極窄,恰好能容忍蛇吐信子,輕舔著葉玉那張芙蓉麵。
葉玉胃裡泛著酸水,臉色慘白,嘔吐不止,驚慌失措地道著,“拿走,拿走!”
阿虞笑著看向玉櫻,“你平日厚待葉玉,她也該知恩圖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