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定會平安無事的。”
陸澈行眼圈猩紅,步伐極慢走向靠近清緋,“是手指。”
“手指可以裝下。”
清緋怎會不清楚裡麵所裝的是手指。
她明了葉虞此番送錦盒意圖,她想以公主命為威脅,逼迫他們解了江晏行的毒。
若如了葉虞的願,他們的籌謀算計便成了笑話,江晏行若不歡喜她,他們如何複國。
陸澈行若親眼所見手指,定會怕公主受傷去解了江晏行的毒,以保公主平安。
清緋睫毛輕顫,笑著道,“那就給公子看看。”
她話音剛落,便拿出了安神香湊近了陸澈行鼻息,少年眼神微動,直直倒地,昏厥了過去。
安神香致使人昏迷不了多久,可也足夠了。
清緋想著隻需將錦盒斷指換為旁人手指,公子醒後查看,事態便不會如葉虞所願了。
公子見著旁人斷指,也會是粒定心丸,所幸葉虞不知公主是誰,更能儘心儘力複國。
宋元清眉眼有幾分擔憂之情,“你臉色怎如此蒼白?”
清緋並未放在心上,隻是道著,“你去尋個斷指,待公子醒來,也好有個交代。”
宋元清明了清緋意圖,隨意找了欠債酒樓銀錢的地痞流氓割了手指。
清緋看著那獻血淋漓的食指,捂帕子嫌棄不已,她打開錦盒鎖頭,支使道,“你去將公主手指拿出來。”
宋元清無奈笑著,將那錦盒慢慢打開,盒子擺放著鮮血乾涸的斷指,指尖還有小紅痣。
一眼便能認出是玉櫻斷指。
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真是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
宋元清將錦盒合上,站立起身道,“我去挑了她手筋腳筋,看她日後如何為虎作倀。”
清緋笑著,“何須勞煩你動手,讓江晏行親自割她手指,挑她手筋,才夠讓她傷心欲絕。”
宋元清愣了片刻,笑著道,“言之有理。”
他將那斷指拿出,錦盒響起了細微聲響,還未等男人反應過來便飛出蠱蟲,直直鑽進鼻裡。
錦盒摔落在地,宋元清雙目瞪大,額上青筋凸起,心臟猶如被撕裂般疼得撕心裂肺,“有蠱蟲!有蠱蟲!”
清緋笑意凝住,一時竟未緩過神來。
隻見宋元清滾落在地,渾身筋脈如同斷裂,神智恍惚發瘋地啃噬著自己雙臂,咬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清緋緊張的咽著口水,手指打顫地去拿了清毒散,趁他清醒些時,一股腦將丹藥喂了進去。
男人將丹藥吞咽下腹,清毒散可逼出蠱蟲,宋元清額上細汗減少,他強撐著坐起,運功等著蠱蟲飛出,隻是好景不長。
他未坐多久,心口像是被巨石碾過般,直直嘔出鮮血,他臉色蒼白如紙,身上宛如被千刀萬剮般,疼得喘不上氣。
他死死咬著牙關,腦裡好似被數隻小蟲鑽來鑽去,眼前漆黑無光,猶如瞎眼之人,渾身使不上半分力氣,終是承受不住,聲嘶力竭慘叫著。
清緋臉色青白,上前握著宋元清腕臂,診著脈象,眼底恨意蝕骨,“葉虞,你個奸詐小人。”
她起身,撐著牆拿著藥箱裡的秘藥。
隻是未走兩步便覺渾身乏力,頭昏欲裂,她臉色青白,心口悶痛,雙膝發軟,直直倒地。
……
“這沒人…”
“這也沒人…”
“阿虞姑娘,金玉酒樓從昨起就關門謝客,想必都逃了……”
身著錦衣衛服飾的青年抱拳回稟著。
阿虞側身看向青年,微微笑著,“那你還在這愣著乾嘛?”
“去挨家挨戶搜啊。”
青年點頭遵著吩咐布署著搜城。
阿虞淡粉色指甲深深嵌進肉裡,臉上仍掛著溫柔的笑。
老郎中是有真本事,江晏行次日午時蘇醒,他知曉此事便派遣官兵查封了金玉酒樓。
可正如那錦衣衛所言,昨晚便逃走了。
他們終歸慢了半步。
隻是玉櫻尚在她手,十三不會出城。
亡命天涯這事阿虞最為擅長。
她懸賞萬兩在城中張貼了印有三人畫像的告示,江晏行嚴查進出百姓。
官兵們遵著吩咐在乞丐廟找到了宋元清同清緋,二人身中劇毒,滄桑病態。
二人痛苦流涕,跪在阿虞麵前,懇求著她給他們解藥。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以解藥引誘他們供出十三藏身之地,二人卻又將嘴死死閉上,半句話都不肯交代,可謂是忠心耿耿。
阿虞纏著鞭子,嫣然笑著抽著受刑架上被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清緋與宋元清。
但其實也無需他們言說。
身處在情愛話本子中。
十三作為玉櫻的忠誠愛慕者,隻要玉櫻有危險,他哪怕身處險境,仍會不顧一切前來搭救。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個情節重寫了,前麵小修了。
這樣感覺比較對。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數字菌 18瓶;
愛你,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