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望著孫小筍,依舊是很確定的語氣。
“你來做我道侶。”
他觀察孫小筍的臉色,意識到自己這樣做還是有些冒犯,聊勝於無地補充道:“多謝。”
孫小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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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宗眾人的心情,比小筍要嚴肅得多。
在小筍不注意的瞬間,“傅停”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異變。
過分白皙的皮膚表麵,青色的筋脈鼓起,蟲子似地扭曲移動。
暴漲的影子衝向背對著他的小筍,還未碰到,小筍回頭,影子就縮了回去。
修剪得光滑平鈍的指甲突然暴漲尖銳,在小筍看過來時,又恢複正常。
封桀若有所思道:“莫非是千象?”
千象的故事古已有之,傳至今日,眾說紛紜。
隻有一條不變。
它隻對複雜的人感興趣。
一旦讓它徹底看透獵物內心所求,它就會毫不留情地將獵物吞噬殆儘。
並化作那個人的樣子,毫無破綻地替他活下去。
議事閣內很安靜,柯瀾皺眉,“若是千象,倒還好辦,畢竟小筍心思單純,它覺得無趣自會離開,可如果不是……”
封桀攥緊了拳頭,沉沉道:“小筍恐怕又要凶多吉少。”
眾人視線再次鎖定李穆修。
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李穆修抽了抽嘴角。
他已經不打算再讓小筍當他的後宮之主。
這人變數太多,極其危險,他恐怕控製不住。
所以他現在更希望她能死在忘憂境裡。
他的烏鴉嘴如今靈得他自己都害怕,萬一真嘴得小筍真脫離險境,等她出來,自己還得親自殺她。
得不償失。
李穆修後槽牙被他咬得能拌飯吃,艱難地笑了笑,深鞠一躬。
“晚輩先前與暮雲師姐有約,此時在這裡憑空為小筍擔心,派不上用場,留著隻是礙眼,還請先行告退。”
倒也沒人攔他。
留他在議事閣,其實也是變相給他一個機會。
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資源,一朝毀去,多少還是有點舍不得的。
他如果及時醒悟,此後低調行事,放他一馬,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不信命,偏要爭,礙了小筍的路……
寇雲丹懶散抬眼,問道:“你準備何時處理你這愛徒?”
戚一厭淡淡道:“隨時。”
寇雲丹哼笑,猜想他應該還未想好如何處置李穆修。
他這人表麵裝得冷傲無情,實際又自私又吝嗇。
李穆修在他手上拿了這麼多好處,不全都拿回來,他怕不是會氣得劍都拿不穩。
其餘人的注意力仍在水鏡上。
那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怪物發出道侶邀請後,孫小筍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驚愕又畏懼地說不要。
然而千象不依不饒,上前兩步,用傅停那張好看得令人窒息的臉勾引小筍。
“為何不行?”
小筍一步步後退,千象一步步上前,他波瀾不驚的眸底倒映著小筍惶恐的臉。
後背撞上粗糙樹乾,粗壯樹乾足有兩個孫小筍那麼寬,她剛想繞後,就被千象一把拉回來,一手抓著她的雙腕,一手輕扣住她的頸。
孫小筍仍不住吞咽口水,手掌下脆弱的少女頸項便細微地動了下。
象征著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