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儘全力,一掌將人推開,踉踉蹌蹌地摔倒在了地上,青絲微微淩亂,一雙眼模糊了起來。
“瘋了?”慕子安直勾勾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姑娘,眯著眸子,半蹲下身子,手掌抓住那白皙小巧的玉足,“阿子,我沒瘋,我隻是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愛不釋手。長大後的蒲桑子,他從未貼近過。不該如此的,早就不該如此的。
慕子安將人橫抱起來,眸子裡都是溺光:“彆跟自己抗衡,困了就睡,藥效不強,明日自然就會醒的。”
蒲桑子閉上了眸子,嘴上隻能無能地呢喃:“你這樣算什麼,幾百年都過去了,如今為何還要這般折磨我。”
沒有應話,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直到蒲桑子不知是被他帶到了哪個地方,耳邊這才傳來很輕的嗓音,恢複了以往那般溫和:“阿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彆離開我,你再等等我,等我足夠與你並肩而戰,我定是會告訴全天下,我有多愛你。”
“我慕子安比任何人都愛蒲桑子。”
溫熱的一吻又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直到他離開,蒲桑子這才睜開了眼。這地方她自是知道的。上一世剛被慕子安囚禁時,她就是被關在這個地方,是慕子安為她親手所做的屋子,與她小時生活的閨房一模一樣,細致到被她摔斷了一個角的陶瓷都是一比一地刻畫上。
但這地方沒有住多久,他便發現了自己同徐謙也的事情,再加上他的妻子對他的日日蠱惑,慕子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將她換上了一個宮殿囚禁,口口聲聲說著不想讓她臟了兩人之間的回憶。
可笑,真正毀了那些回憶的人難道不是他慕子安嗎?
不過她現在的處境可比之前那副模樣要好上太多了。上一世一覺醒來,手腕上被綁上了束仙繩,所能行動的範圍隻能是在這屋中,現如今,想來隻要不出他精心打造的這片幻境,她可以為所欲為地去哪都行。
她站起身來,細細打量起這個房間,皮笑肉不笑,冷氣入了骨子裡。
她記得這兒是有一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那女人還同慕子安撕破臉皮地吵了一覺,罵得難聽,說什麼齷齪、惡心、瘋子。
上一世她沒知道,這一世,還真有些好奇。
推開房門往外走,這兒,她太過熟悉了,廚房、書房、閣樓、大堂、廂房、長廊、花園每一步都還是記憶之中的樣子。
推開幾間屋子,都沒什麼異樣,蒲桑子突然想起來,慕子安有一個畫室,他很少會讓自己去,說是怕自己弄壞了他的畫。他確實酷愛作畫,每次在房中作畫都會是廢寢忘食,甚至誰來敲門都不會開。
或許那個屋中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照著記憶中的路線,輕車熟路地就走到了畫室,上麵還上了封印,蒲桑子咬破自己的手指,點上封印之中,封印便是解開。
推開房門,畫室中的燈火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睫毛微眨,蒲桑子的腳步頓住,腦中一片空白。
滿屋子所掛的,是她的畫像。
從他們初見起,就已經有了第一幅畫像。
畫中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白色紗裙,發絲披散,乖巧又稚氣。
那是慕子安瞧見她的第一麵,蒲桑子瞧見他就像是認準了人一般,上前拉住他的衣袍,奶聲奶氣地喚上:“哥哥,你帶我回家吧。”
還有他們一同出去春遊,花瓣雨之中,小姑娘頭戴帷帽,褪去稚嫩初露的端莊。
又或是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