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夠了,”蒲桑子一把將手中的步搖甩了出去,整個人往後踉蹌地縮了下,“我們現在沒有靈力,你會死的,你知道嗎。”
他笑了,他說:“看來,我們阿不不想讓我死,對嗎?”
蒲桑子愣住。
這才她最恨自己的地方,分明是殺她之人,分明是仇人,她竟然真與他說的那般,她不想讓他死。
她並非草木,就像是凡間子女,父母上半輩子愛著孩子,後半輩子,無論是為了什麼利益來回利用,隻要是再給小時候的一顆糖,都會心軟。
她甚至更為過,因為是毫無血緣的兩個人,這份情誼更為打動人,她幾乎能夠包容所有,哪怕是將她折磨到死,這一世,蒲桑子也不過是想給他一點教訓,適可而止的教訓罷了。
“是,”她最終向自己屈服,不再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定是能做到鐵石心腸,“哪怕你殺過我,哥哥,我想讓你好好活著,因為是哥哥,是親人,是家人。”
他眼神暗淡了下去:“隻是如此?”
“隻是親人?”
她點頭:“如此就足夠了。”
慕子安看著她,滿眼的不可思議:“你愛我的。”
“那是曾經,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徹骨銘心地愛過你,”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這份愛,哥哥你一直知道的啊。”
“我從你身上學會的愛,學了好久,也在你身上執著了許久,”她抬起水汪汪的眉眼,任由著淚水的滑落,“好在我不是那般死心眼的人,早就放下了,在這五百年裡,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呢。”
他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麼會。”
“說實在的,以前我所有的方向都是圍著哥哥你的,你喜歡修行,我便是願意加入修行山;你要成為往後管理修行山的長老,我便也是願意替那老頭學著管理;甚至你想要生生世世守著修行界,我去凡間,哪怕再喜,也不過幾日,我都會返回,我總在想,若是有一人有資格站在你身旁,那個人一定會是我,可我忘了,有資格不是有情意,你似乎不想我站在你身邊,而現在的我,也不想站在你身邊。”
一切都是因果,來來回回,有緣無分,也隻能止步於此。
慕子安深邃的眼神將她注視著,難以置信到眸子逐漸暗沉。
“你會重新愛上我的。”
他盯上這雙白皙嬌小的雙足,蒲桑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想要往後躲,但還沒挪動,一腳就被他的大手抓住,直接將人拖到了他的身前。
他喉結滾動,看著她身上被打濕,若隱若現的身軀,在她鎖骨中央落下一吻:“阿子,我會輕的。”
蒲桑子要將人推開,可力道相差極大,他如今像是完全失了理智,沒有了任何商量的餘地,但語氣儘量保持著溫柔:“若是疼,你喊我,叫出來,或者咬我,都行。”
“我喜歡聽你喘。”
他手指扯開蒲桑子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的係帶,看著白皙的雙肩露出,他趁著最後一絲尚存的理智,輕聲說道:“阿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蒲桑子沒說話,繞在他脖頸後的手拔出銀針,剛是準備插入,她便是感受到了一旁的戾氣。
還真是巧。
她收了手中的針,沒動,但慕子安卻被一道力從她身上給打飛了出去。
蒲桑子扯嘴笑笑,躺在原地,淺淺歎了一口氣。
一件鬥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再是被人輕而易舉地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