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桑子的寢屋之中，他坐了許久，替她將被褥壓了又壓，拿著絲帕將臉乾乾淨淨地擦了一遍。
擦了，又在她額頭吻上一下，像是故意弄臟一般。
軟綿綿的臉頰，吹彈可破，哪怕迷迷糊糊地輕睜一點眼縫，但見是慕子安，她也不過敷衍扯了下唇角，隨後繼續安心睡了過去。
他伴了許久，手一直牽著，太過眷戀，太過不舍。
直到天邊微亮，他這才出了房門。
殿門剛被推開，門口站著兩個不速之客。
目光相對，慕子安渾身的氣息都冷了下去。
婦人先開了口：“你都把她養這般大了，我瞧著，真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身明黃色錦衣，眉眼帶著淡淡的冰冷，頭上金釵，好不華麗。婦人已是有些年歲，但歲月不敗美人，高貴之容，依舊獨樣之美。
慕子安沒有掩飾任何眉眼間的冷意，帶著侵略性：“你們來做什麼。”
“你這說的什麼話。”一旁男子開了口，劍眉星目，帶著威懾和壓迫，烏黑的發絲和眉毛，一絲不苟。
慕子安與他有幾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像那婦人，便是不用猜想，也知是何種關係。
“好了，好歹是父子，怎能次次相見如此爭鋒相對。”婦人嗬斥上一聲，“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慕子安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屋子，便是直接離去。
他也沒將人帶到什麼好地方，隨意到了一處偏僻之地，停住腳步，便是連坐的地方也沒一處。
婦人看著慕子安，神情上不經意還是流露出心疼和自豪。
這是她的孩子，眉眼間有著她的模樣，甚至，慕子安比他弟弟更加尤為地像自己。
可他看向了兩人的目光隻有厭惡和寒冷。
“不知二位到底有何事。”
不想多說一句，開門見山便是直入了主題。
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地麵潮濕，但他並未有將人帶去換個地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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