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鄉中點名征召的十五名男子背上行囊,來到鄉邑,在負責此事的鄉吏處報道集合。
沒人逃跑。
一來是秦法對逃役的人處罰嚴重,逮住就罰為刑徒,下場很淒慘。
二來是這次服役的地方不遠,不至於讓人懼怕到拋棄親眷跑路。
大家報道完後,聚在一起,不免互相介紹。
“原來你就是義士吳叔,久仰久仰。”
“我是朝陽裡的王瓜,之前曾登門請教過,吳叔你可還記得?”
眾人交流後,目光大多落到吳廣身上。
人的名樹的影,在這古代社會,一個義士的名頭是很有價值的。
更彆說那個叫做毋死的黥麵男人站在吳廣身後,亦步亦趨,看上去就像是吳廣的跟班,這場麵讓人對吳廣多了一層敬畏。
吳廣微笑著與眾人見禮,說話不卑不亢,很快就贏得眾人好感和尊敬。
不一會兒,一個頭戴赤幘,身著絳服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佩劍掛弓的亭卒。
“徐亭長,這些就是此次服役的人,名籍都在此處,你查驗一下。”
鄉吏迎上去,將手中的木牘交給眼前的亭長。
換做以前,黔首服徭役都是自己前往縣中報道,不需要有人押送。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黔首視徭役為虎豹豺狼,動輒就想逃,再加上這幾年路上不太平,常有盜匪侵擾劫掠。
現在官府征發徭役,都會從本地抽調亭長率領亭卒跟隨。
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目光從木牘上掃過,徐莊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眉頭微挑。
不過他沒多言,在和鄉吏做完交接手續後,他走到服役者麵前,沉聲道:“吾乃夕陽亭長徐莊,此番護送爾等前往郡中服役,這一路上爾等需要聽從我的安排。”
“唯。”
眾人忙拱手應下。
“徐莊。”
吳廣打量眼前的年輕亭長,暗暗念叨著這個名字。
還真是冤家路窄,這徐莊不就是徐無知的季弟嗎?
此時一個短須亭卒從身後取下長繩,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