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嚴紹庭生出一股幾欲頭暈眼花、胸腔鼓動的感覺。
好不容易壓下。
嚴紹庭麵含微笑的迎上朱齊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原是七爺,不必如此多禮。”
朱七見嚴紹庭在自己有意而為之下,竟然還能穩固心神,不由多了一份意外,悶聲道:“沈經曆家小之事,我等已經知曉。”
嚴紹庭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尷尬。
沈經曆也就是沈煉。
說起這位,自己又是在給嚴家擦屁股了。
他拱拱手,麵露疼痛:“隻恨不能與麵,而今小事,難以彌補。”
見嚴紹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朱七隻是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彆樣感觸。
這位嚴家的大少爺,倒是不與其祖其父相似。
他朱七本就是直爽漢子,向來也都是恩怨分明。
見嚴紹庭此刻這般,朱七上前拱了拱手:“僉事今日來衙門,不知所為何事?”
嚴紹庭見朱七這些錦衣衛老人,能放下和嚴家的恩怨與自己交談,便當即轉口道:“前番托與成照拂之事,卻還是讓我心中不安。不知沈經曆家的公子,意向文武?
若是習武,我與提督太監黃錦相熟,可讓其進了咱們錦衣衛,也算是子承父業。
若是讀書,在下如今也是翰林院侍讀,可與國子監那邊打聲招呼,各項優待不敢克扣。
但不論如何,每月薪米冰炭,京中宅院,還望能借七爺之手,轉與……轉與沈世兄之手。”
從一開始給陸繹打招呼,嚴紹庭為的就是如今日這樣,和錦衣衛的人做好關係。
果然。
在見到嚴紹庭對沈煉遺子不光錢糧居所照護,還考慮到了文武前途,朱七便是鐵一般的漢子,心中也是一熱。
朱七抱起雙拳,深深一拜。
“僉事言重!此事屬下必當儘心辦好!”
見朱七已經改口,嚴紹庭麵露笑容:“隻望沈經曆在天有靈,能稍稍安息。我錦衣衛上下,也能一團和氣。”
朱七點點頭,再問道:“僉事今日是……”
嚴紹庭當即會心一笑。
未幾。
京中百姓就見錦衣衛大肆出動,無數錦衣衛緹騎,大索市行。
一家家的鋪子,被錦衣衛緹騎封鎖。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膽敢反抗的商人,直接就被錦衣衛當場拿下。
一時間,整個京中商賈皆是瑟瑟發抖。
崇文門外,因為此乃京城關稅關口所在,加之負責過往商隊貨物價值核算,征收稅銀的抽分廠就
在城門外。
於是此地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大片的貨商集散地。
臨著東河沿旁的頭條胡同裡。
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