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來自於上方嘉靖皇帝的怒火。
嚴紹庭卻是麵色平靜。
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即便是等嘉靖晚一些拿到張居正和海瑞送回來的奏章,上麵也是說的這些事情。
但他隻不過是在最後,將這一筆賬擴大到了嘉靖元年。
於是錢糧虧空的數目,就需要用百萬來計算了。
一個小小的計算方式而已。
“好啊!”
忽然,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
這才讓各懷心思的幾人醒轉過來,看向發出聲音的嚴世蕃。
嚴世蕃此刻滿臉冷笑:“我說為什麼張居正以內閣大臣的身份,行使欽差之權,去蘇州府多日,竟然連小小的改棉為桑的事情都辦不好!為何他張居正人還沒到,棉農就將棉苗給種下去了!”
玉熙宮裡,儘是嚴世蕃的冷嘲聲。
隨即,他目光直直的看向徐階、高拱,冷聲道:“現在可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這是有人在和朝廷爭奪錢糧啊!是有人怕朝廷的改棉為桑,壞了他們的利益啊!”
此刻。
嚴世蕃的聲音,是如此的刺耳。
重重的刺在了徐階的心底。
然而嚴世蕃卻並沒有就此罷歇。
他正身看向嘉靖,抱拳躬身道:“陛下!此次張居正和海瑞不過是蘇州府停歇些許時日而已,就查出這般多的問題。
但微臣堅信,蘇州府、鬆江府的問題絕不可能止步於此!
若是依著如今草草查出來的賬目來看,恐怕從嘉靖元年,陛下登基以來,兩府之地虧空下來的錢糧,不下千萬!”
在嚴紹庭的基礎上,嚴世蕃更是張口就將這筆賬給拉升到了千萬的數量級。
就連嚴紹庭,也不得不在心中佩服一聲。
小閣老大氣!
然而。
也正是隨著嚴世蕃將這筆爛賬給提高到千萬數量級。
玉熙宮中積攢到現在的怒意,終於是在刹那間如潮水一般的一股腦爆發了出來。
“欺天了!”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