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庭將胡宗憲安排在嚴府前院偏廳,便自去後廚忙活。
本就是為了和老胡合作,且對方也算是長輩,嚴紹庭自是能做幾道菜的。
而胡宗憲則是心中百樣滋味。
他想到了昨夜自己登門嚴府,嚴紹庭那時候可謂如曹操一般的赤足相迎。
今日更是遠君子之道,親身庖廚。
便是自己年長,亦是心生感激。
不多時,嚴紹庭便已經弄好了幾道菜。
菜肴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都是他親自做的。
配上嚴家後廚添的幾道菜。
前院偏廳,嚴紹庭已經倒滿酒水,舉杯邀飲。
兩人就著當下國朝局勢閒聊了起來,漸漸話題就開始變得生僻奇怪起來。
終於。
當兩人都喝的臉紅了後。
胡宗憲眯著雙眼,歎息道:“老夫在浙江數載,深知地方為政不易。且說東南抗倭,為何朝廷每年無數錢糧耗費,可倭寇卻好似永遠都殺不儘一般?”
嚴紹庭此刻也喝的心頭生熱,捏著酒杯,等著老胡繼續說下去。
胡宗憲抬著頭看向嚴紹庭:“殺不儘啊!殺不儘……將士們都是好樣的,悍不畏死!可我大明何時,才能除儘倭患?”
他是人未醉,心已醉了。
嚴紹庭放下酒杯,為自己和老胡各倒了一杯茶。
茶水下肚,嚴紹庭也清醒了不少。
“部堂放心,待我斬……”
一句話尚未說完。
屋外已經傳來聒噪。
“少爺!”
“少爺,有東南的急情送到!”
屋內,嚴紹庭、胡宗憲兩人立馬看向屋門。
兩人原本還因為酒水而模糊的雙眼,瞬間清明如水。
胡宗憲在聽到東南二字之後,更是滿臉醉意消失不見。
狗腿子嚴虎終於是進了屋中。
見到嚴紹庭和胡宗憲。
嚴虎當即上前,俯身道:“少爺,東南又出事了!”
“說!當著部堂的麵,不必遮掩。”
嚴紹庭眉峰豎起,心中已經生出了一絲不妙。
嚴虎重重點頭:“是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