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嚴紹庭的身份。
這小子說話做事,還是很符合皇帝剛剛那篇帝愛卿裡的話。
這小子做事穩重牢靠。
袁煒更是出列,要為自己的知己誇功。
隻見袁煒極為誇張的拱手作揖。
而後竟然是以內閣輔臣的身份,朝著嚴紹庭拱了拱手。
“陛下,嚴侍讀果真如陛下所言,乃是我朝砥柱。嚴侍讀初得紅薯,便已遣人栽種昌平,不曾誇大,萬事求實,可謂老成持重之言行舉止。”
嘉靖則是笑嗬嗬的出聲:“那個周雲逸倒是能心甘情願待在昌平種地。好啊,欽天監本就是天象地象,不能抬頭望天,低頭耕地也是好。”
說著話。
嘉靖又看向嚴紹庭:“你教出了個好學生!”
嚴紹庭隻得默默頷首以對。
現場卻是有些詭譎尷尬。
這已經是皇帝第二次提及嚴紹庭和周雲逸這對強成的師生了。
如今再提。
算是徹徹底底坐實了周雲逸是嚴紹庭學生的事實了。
再聯想到去歲臘月,周雲逸在午門前那驚天一跪。
緣。
妙不可言!
而玉熙宮裡,有了嚴紹庭的解釋,君臣對紅薯畝產一事倒也沒了太高的關注。
一切總是要等到入冬前,才能知道分曉。
左右也不過是個欽天監監正親自去種田罷了。
成了自然是大好事,也能算作年終給朝廷上上下下多了一份賀禮。
不成,就算是給大明多上一個糧食作物。
隨著嘉靖一聲道法長吟,群臣退散。
出至玉熙宮外。
今日裡扭轉乾坤,再獲掌軍需事權的嚴紹庭,自然是立時收到了在場六部、五寺、九卿的奉承。
不少人已經開始言語之間,夾雜著軍需貪墨一案空出來的官職如何安排之類的話。
既然嚴紹庭掌了軍需事權。
下麵軍需官員任用,雖然是吏部挑選,但他到底還是有否決權的。
一句不合適,就能反駁了吏部挑選出來的人。
現在正是搞好關係,各自塞人的好時機。
玉熙宮外一番攀談之後,人群總算是一一散去。
徐階則是全程無語。
隨意的應付了幾人,便腳步沉重的走進了自己的官轎裡。
進了轎子,徐階坐定。
臉色卻是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不見一絲血色。
他的雙眼卻是在這眨眼間的功夫,充滿血絲。
徐階緊緊的捂著胸口,渾身顫抖,麵露痛苦。
噗!
一聲乾咳後,徐階伸手捂嘴。
卻是一口濁血從指尖噴湧而出。
他的臉在一瞬間的漲紅之後,顯得更加蒼白,幾無生機一般。
徐階渾身顫抖,強忍著不敢發出動靜,手掌顫巍巍的自捂著嘴的手臂袖中取出一張絹布,放在了嘴下。
鬆開捂嘴的手,大口的濁血流出,浸透了絹布。
終於將嘴中血水吐完之後,徐階小心翼翼的將絹布壓在了腳下的木匣子裡。
而他則是滿臉汗水的軟軟靠在轎子裡,雙眼緩緩眯起。
直到良久良久之後。
徐階這才稍有緩和,臉上也恢複了一點氣血之色。
他這才強撐著對外喊話。
“走!”
說完之後,便徹底軟軟的靠在轎子裡,再難開口,再無心力言語。
轎子抬起,緩緩擺動。
而在外麵。
高拱與高燿兩人,以及和嚴家祖孫三人聚在一起聊了多時。
嚴世蕃送嚴嵩上轎子。
留下嚴紹庭一人與高拱、高燿兩人繼續交談。
而袁煒則是一如既往,永遠都是等在玉熙宮外,離著遠遠的,最後一個走。
高拱臉上帶著笑容,目光深邃的看向嚴紹庭:“如今潤物再掌軍需事,可要與高尚書好生學著,你二人共襄助力,萬不能再往軍需一事出了差錯。”
高燿亦是笑嗬嗬的:“嚴郎中雖然年輕,卻亦是陛下屢加讚揚的國朝砥柱,有嚴郎中在戶部,想來戶部往後也能多些新麵貌。”
彆看軍需事權是嚴紹庭拿在手上,但他也是戶部的人啊!
往後要是嚴紹庭升官去了彆處,這軍需事權可不會跟著他嚴紹庭走的。
左右都是戶部血賺!
嚴紹庭則是心中裝著疑惑,這高拱和高燿的態度,還得等回府之後,和老嚴頭商量一番才行。
不然自己心裡是真的沒譜。
而這時,恰好是徐階那轎子裡傳來動靜,隨之起轎離去。
轎子從嚴紹庭等人邊上路過。
嚴紹庭則是眼裡帶著一抹深意。
“徐閣老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身子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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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