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澤笑著拿過毛線球陪他玩，看到手腕上的手環閃過藍光時，笑意微斂。
副官那邊來消息了。
祝悅平時不上星網玩遊戲，除了網購和查資料幾乎不用手環，倒是孟嘉澤因為要管理店鋪，時不時就得上線處理評論這些，久而久之地，這手環就戴在了孟嘉澤的手上。
早在蘇修言突然問祝悅關於做菜的事時，孟嘉澤就警惕起來。以蘇修言目前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心血來潮地想提升廚藝。
除非是小悅做的東西裡有什麼吸引對方的存在……
這讓孟嘉澤想起來網店裡一些較為古怪的現象。有幾個人在留言說蛋糕餅乾這些好吃時，還提到過吃的時候感覺身體都輕鬆了，心情舒暢。
而有過類似情況的獸人一般都會發展為長期顧客，甚至是頻率很高地一次性買很多，仿佛一天三餐都吃糕點。
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多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顧客都是正常的，隻覺得味道好，嘴饞時就買一點嘗嘗，對那種好儲存的糕點才會多買一些。
經過大半個月的相處，孟嘉澤很確定祝悅就是一個普通的廚藝好的糕點師，祝悅自己也是這麼認為。
但目前無法解釋的事太多了，再加上他自己就是因為記憶的事才留在祝悅身邊，一定有什麼是他們還未發現的。
保險起見，孟嘉澤還是讓人去查了祝悅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
等到玩鬨結束，祝悅去廚房做餅乾，孟嘉澤就抓住機會在客廳打開了副官發來的文件。
入目第一行，就讓他忍不住攛緊了掌心。
【浮寧福利院事件受害者，一歲時入院，是地震災害遺孤。參與了精神力改造實驗，具體內容不明。五歲時獲救，被聯盟歸來區57號福利院收養……】
隨著機甲行業的發展，精神力這種能量逐漸被世人發現。
很快就有人將其與熱點問題狂躁症聯係起來，發現患病程度與精神力混亂程度呈正相關。
那是不是精神力變強了，狂躁症就能迎刃而解？很多獸人都那麼認為，於是大家開始明裡暗裡地研究提升精神力的方法，甚至不惜用活人做實驗。
其中最令人震驚的就是20年前被公布的浮寧福利院事件。
孩童時期是思想最懵懂的階段，精神力的塑造也在這個時候呈現出巨大的潛力。於是作俑者利用福利院作為掩飾，實則把那些無親無故的孩子都送上了手術台，暗地裡操縱了五年才被發現。
一目十行看完剩下的資料，孟嘉澤閉了閉眼，起身進了廚房。
他後麵抱住祝悅，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精神力，聽名字就知道跟人的意念有關。那時候孟嘉澤也隻有七八歲，但依然對此事印象深刻，就是因為內容太過赫然。
那時對精神力的研究還遠沒有現在這般成熟，很多理論都在探索時期。
他們會讓受試者反複處於精神崩潰狀態，以此來訓練所謂的“精神力”，當年公布的名單裡不少孩子都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思維訓練”和藥物改造……
所以祝悅即使接受了治療，也還是留下了後遺症。口吃，神經敏感、很容易被嚇到，被救出後頻繁遭遇嘲笑的生活更是讓他變得內向與社恐。
“阿澤，你、怎麼了？”孟嘉澤抱得有些緊，祝悅想轉身都做不到，隻好用腦袋戳了戳對方的下巴。
他還在揉麵團呢，手上全是麵粉，粘到阿澤身上就不好了。
“沒什麼，”孟嘉澤收斂好情緒，放輕了力道，笑著道，“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自從祝悅用獸形跟他相處後，他就很少抱人形時的祝悅了。
“我可以待在廚房看你做餅乾嗎？”
自家機器人越發黏人了。祝悅有些甜蜜的苦惱。
阿澤在身邊那他的效率肯定會變低，變低了產量也跟著變少，那賺的錢也就越少。
他剛剛才下定決心要攢錢給阿澤裝味覺係統呢！
想著電影裡看過的那樣，祝悅擦乾淨手，轉身雙手捧住孟嘉澤的臉頰……又頂了頂腳後，自以為很寵溺很蘇地道：“阿澤乖，我在、工作……”
但下一秒，看見對方那雙暗金色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自己時，不自覺地聲音就弱了下來，耳朵也紅紅的：“也不是、不可以。”
孟嘉澤握住祝悅要收回去的右手，放在唇邊微微碰了碰，眼裡盛開笑意：“小悅真好。”
“你…你你你！”
感覺到手背上那一抹溫熱，祝悅連忙把手背到身後藏起來。仿佛有煙花在耳邊炸開，兩隻貓耳也不受控製地冒出了頭。
“嗯？”孟嘉澤用語氣詞表達著疑惑。
他已經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確保自己不會妨礙到祝悅走動，仿佛剛才那一舉措十分正常且不值一提。
隻是眼裡笑意猶在。
“沒、沒什麼……”祝悅背過身去，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麵團上，但腦子裡一片亂麻，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兩隻貓耳也耷拉著，看起來無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