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主動過去摸小喪屍的腦袋，卻不想，先一步被對方撞了個滿懷。
“嗯？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孟嘉澤穩住身體重心，笑著回摟住衝過來的祝悅。
“嗷嗷——”
祝悅今天的聲音格外興奮，他抬起頭，得意地亮出自己的手。
原本黑長的指甲現在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一般，尖銳的利爪變得又短又鈍，表麵還坑坑窪窪的，彆說殺人了，估計連口子都刮不開。
“這是怎麼……”孟嘉澤連忙握住祝悅的手檢查，擔憂的瞬間又想起來對方這些天來的異常。
他頓了頓，嗓子有點啞：“這是……你自己乾的？”
“嗷！”
祝悅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怎麼弄的？”
小喪屍把指甲放進嘴裡，做出一個咬的動作。
喪屍的指甲非常硬，一般的指甲刀根本剪不動，也難為他能想到用自己的牙齒“以毒攻毒”了。
孟嘉澤不是沒想過剪掉祝悅的指甲，但那是喪屍最強的武器之一，失去它就仿佛毒蛇沒了毒一樣，是保命的東西。
可現在，祝悅卻主動放棄了。
孟嘉澤眼裡的情緒有些複雜：“那咬下來的指甲呢？”
祝悅把他拉到門口，用腳扒拉開了一小塊土，露出埋在低下的指甲：“嗷！”
在這裡！
有藏好，沒有亂丟的！
他邀功似地仰起頭看向孟嘉澤，黑亮的眼睛瞪了瞪，用這目前唯一會的麵部表情表達著自己的喜悅。
以後就不會傷到阿澤了！
“……嗯，小悅很棒。”孟嘉澤長舒一口氣。他看著祝悅難得再次燦爛起來的眼眸，勉強笑道：“但以後做這種事前，可以先告訴我嗎？”
難怪祝悅總是在門口一坐就是一個上午，連姿勢都不變……
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祝悅為了他默默地把自己的指甲都咬了下來，孟嘉澤就有些胸口發悶。
喪屍是感覺不到痛的。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優勢，相反，祝悅根本發現不了自己受沒受傷。
萬一他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手指，最大的可能不是立即停下，而是接著用力直到把整根手指都咬斷。
“嗷？”
這種事是哪種事呢？祝悅沒太聽懂。但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孟嘉澤現在並不開心。
小喪屍不安地收回了拉著對方的手，有些無措地站在孟嘉澤麵前，像個做錯事的學生。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嗷吼。”
對不起。
“不怪你，是我忘了教你。”孟嘉澤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他把祝悅挖出來的指甲用腳再蓋回去，拉著祝悅回了屋。
喪屍的思維本就受了影響，祝悅現在能聽懂話，思考一些簡單的小問題，已經很優秀了。
客廳內，孟嘉澤找出一把指甲刀，用砂條仔細修理被小喪屍啃得凹凸不平的指甲。
喪屍的指甲比普通人的要厚，打磨起來得多花些時間，但他一點也沒不耐煩，耐心地把祝悅的每個指甲都修成了圓潤的月牙形。
現在，即使祝悅手上什麼都不戴，也可以隨便賴在他身上了。
“以後，不管做什麼，都先告訴我，知道嗎？”孟嘉澤收好指甲刀，握著小喪屍的手心捏了捏。
這話有些霸道，但沒了需要理解的模糊指代詞後，祝悅顯然更容易聽懂，沒一會就歡快地叫了一聲：“吼！”
都告訴阿澤！
被這聲音感染，孟嘉澤也忍不住笑了笑：“小悅很乖，值得獎勵，有什麼想要的嗎？”
“嗷！”祝悅開心地瞪了瞪眼，正準備往樓上走時，想起了剛剛答應孟嘉澤的事，於是手指著樓上，乖乖報備道：“嗷嗷啊。”
我要上去了。
“嗯，去吧。”
祝悅這才往樓梯跑。
到了臥室，他找到孟嘉澤用來放衣物的包，從裡麵翻出一雙對方戴過的手套。
沒了長指甲，他就不能戴阿澤送他的第一件禮物了，所以小喪屍想要換成阿澤戴過的東西！
祝悅拿著手套，飛快地跑下了樓。
“嗯？手套？”看到熟悉的黑色手套，孟嘉澤略微驚訝，“這雙我戴過了，要不要換雙新的？”
“嗷嗷！”不要不要！
祝悅趕緊搖頭。
“行吧。”一雙手套而已，孟嘉澤不至於不給祝悅，隻是覺得這個獎勵未免太輕了。
他接過手套給祝悅戴上。
對他來說正好合適的手套在祝悅手上就略微大了點，不過湊合著戴也沒事。
下次路過服裝店得注意下有沒有適合小悅的手套。孟嘉澤把這點記下，又問：“還有其他想要的嗎？”
祝悅想了想，又想了想，也沒想出來還有什麼缺的。
唉，他真是隻幸福的喪屍！
最後，幸福的小喪屍撲進了孟嘉澤的懷裡，在對方身上賴了一整天。
突破成功的孟嘉澤也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挑來一本小說給祝悅念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