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浸了怨毒的尖叫讓人毛骨悚然。這顯然已經不再是正常孩子。
蔣年為房門加了一道防禦後, 當即退回到了後麵和眾人並站一處。
“它回來做什麼？”蔣年神色慎重，緊盯著屋門。
喬無楚看了看房間裡的其他孩子，他們也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有幾個孩子看著都快哭了。
突然有個女孩子出聲, 指著門口：“他隻是想要爸爸媽媽。”
那個女孩看起來五六歲的樣子, 也是健康的三個女孩之一, 正被照顧她起床的白芸牽著手。
她這樣突然開口，白芸嚇了一跳, 立刻甩開了她的手。
“白芸！”趙雅麗帶著警告低喝一聲。
這種給出提示的NPC特殊，誰知道白芸的舉動會不會突然激怒她。
白芸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臉色白了白。
意外的是，女孩被甩開卻並沒有什麼追究白芸的舉動，她無所謂地把手收了回來, 看了眾人一圈，最後盯住了餘九猶，一雙眼瞳黑黢黢的：“哥哥, 你要是他的爸爸，會拋棄他嗎？”
餘九猶和她對視，想都沒想說出了標準答案：“不會。”
女孩貌似疑惑地歪了歪頭：“可是他是癡呆。你真的不會嗎？”
餘九猶依舊道：“不會。”
女孩突然咧嘴笑了：“是因為他是男孩嗎？”
餘九猶怔了下, 看著她的眼睛，聲音緩和了些：“不是。男孩女孩沒有區彆。”
女孩又不笑了，但依舊看著餘九猶，帶著審視的神情。
餘九猶若有所感, 立刻抬眼看向了喬無楚,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和如同那小女孩眼中一般無二的審視和嘲意。
但隻是一瞬，那種深刻的情緒便被掩了起來, 反而顯出非同尋常的平靜。
餘九猶收回眼神，眼色深了深。
小女孩沉默了片刻，然後朝著餘九猶伸了手：“你能牽牽我嗎？”
看著女孩主動伸出的手，眾人的神色緊張起來。這個NPC顯然特殊，誰也不知道牽住她的手的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餘九猶卻沒怎麼猶豫，牽起了她的手。
女孩滿意地晃了晃，然後看向屋門，神情變得認真而小心：“作為報答，我告訴你，他想要——”接著說出的話卻惡意十足：“去死。”
女孩的聲音雖低卻很清晰，配合著屋門外怨忿衝天的哭叫，叫人直起雞皮疙瘩。
“產檢裡麵有專門針對唐氏的基礎篩查。”趙雅麗神色鄭重，快速道：“三千塊左右，如果檢出唐氏高風險，醫生會建議引產。”
白芸小聲道：“那怎麼還會有人生下這種小孩？”
趙雅麗搖搖頭，有些歎息：“檢查的準確率不是百分百的。而且有些父母覺得，就算高風險，也不一定就是。就算是，他們也有信心陪伴孩子長大，狠不下心送孩子離開。”
總會有孩子被帶來這世上，由不得他們自己選。
喬無楚看著自己手上牽著的那個孩子，那也是個唐氏兒。她開口：“我見過這種孩子的家庭。孩子從小被歧視到大，活下來的，部分人的日常生活難以自理，很難活得體麵。父母年輕時能照顧他。但父母老了沒了，流落街頭的也有。有的父母擔心孩子過得不好，會帶他們一起走。曾經……”
喬無楚頓了一下：“總之，唐氏兒家庭，都過得很災難。”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高中生關厚信手裡把玩著一張紙牌，瞥了牽著餘九猶的小女孩：“結合這小女孩的提示，他不該，也不願來這世上。”
蔣天蹙眉，看向屋門：“他不該出生，那就讓事情回到正軌，結束他的痛苦。”
費修抬眼看向蔣天，眼神複雜：“萬一殺錯……我們本就是義工，怎麼想，這題的解法都不該是殺小孩。小孩是無辜……”
蔣天厲聲：“什麼無辜？這狗比世界能用正常思維去思考？收起你的聖父心！”
費修斬釘截鐵：“我兒子是視障人士，異地處之，如果我的兒子流落在外，無論如何我不可能希望讓我兒子去死。”
蔣天指著門：“彆來這套。外麵那怪物是人嗎？”
費修還想說什麼，趙雅麗拉住了費修：“彆爭了，蔣天剛沒了兄弟頭腦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分析分析主線。”
兩人停了下來，不再說什麼。
趙雅麗總結：“這個副本，進來之前的任務是，存活5天，不讓孤兒院的小孩哭超過4小時。現在的問題是，門外的小孩，還算不算孤兒院的小孩？”
蔣天：“他都被領養走了，當然不算孤兒院的小……”
在蔣天話還沒說完時，忽然響起了係統警報：“溫馨提示：有小孩在哭泣，哭泣時間累積超過3小時，請義工進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