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同給你準備些,距離用午膳還有這麼久,肚子不墊些東西怎麼能行。”裴靜翡道。
裴景昶連忙答應:“好的,阿姐。”
聽完裴景昶的話,裴靜翡稍微打開了一些門,就這麼吩咐留在外麵的高同。
高同答應了聲,帶著幾分喜色:“奴婢這就去。”
裴靜翡回過頭來,目光卻不經意掃到天子正攤開的奏疏。
裴靜翡收回目光,不欲多看。裴景昶見狀卻直接將奏疏放在裴靜翡手中,說道:“阿姐,我才剛滿十五,這些朝臣就開始操心我的婚事了,天天這麼催,我真是受不住。”
裴景昶動作自然,遞奏疏之事想來發生過不止一次。
說到其中的緣由,就有些長了。
當今陛下九歲登基,先帝去世前給他安排了三位輔政大臣,除此之外,年幼的裴景昶身邊也多了一位不知從哪裡調來的女官翡姑姑。
甚至彆人隻知道這人叫做翡姑姑,具體名姓都不知曉。
年幼天子對待翡姑姑遠比三位輔政大臣更加親近,而且更令人吃驚的是,在前幾年,一直是這位翡姑姑代替天子操持政務。
正是因為翡姑姑的存在,勤政殿旁邊甚至開辟了一個單獨的房間,給翡姑姑使用。
這是翡姑姑獨有的一份。
三位輔政大臣初聞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覺得不妙,他們甚至單獨見過這位翡姑姑,不過在見過麵後,三位輔政大臣皆怒容甩袖離去。
第二天,三位輔政大臣麵對朝中其他大臣的探聽,全部麵露出不滿的神色,但是不滿歸不滿,他們對此竟然都保持了奇怪的默認和容忍。
這位女官翡姑姑的掌權趨勢卻無人能阻攔,不過也幸好她也很講分寸,不會涉及諸位朝中大臣的底線。
後來隨著裴景昶漸漸長大,諸位朝中大臣也開始看起熱鬨,看這位翡姑姑是否會放下手中權利。
並且和初初掌權的天子起衝突,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出乎意料的是,翡姑姑和當今天子的權利交接沒什麼矛盾。
天子掌權後,翡姑姑依舊是最受信任的人。
朝中諸位大臣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這翡姑姑有什麼好,讓裴景昶這麼信任。後麵就連三位輔政大臣的態度也是這麼的模棱兩可。
直到後麵有流言放出,說這位翡姑姑是先帝親自給如今天子挑選的人,在先帝去世那年特地調過來的,擁有一份先帝給予的特權。
眾人這才有幾分恍然大悟。
於裴景昶而言,這分信任很簡單,這是他相依為命的阿姐,不信任她還能信任誰?
女官裴靜翡,那是他的嫡親的阿姐。
裴靜翡掃了兩眼,合上奏疏。
“不想成親就裝作看不見。這倒是不怕,有人問起來就推脫說高祖皇帝不也三十歲才成的親,你欲效仿高祖皇帝。”裴靜翡笑盈盈地說。
裴景昶聞言,明悟般地點點頭:“阿姐所言甚是。”
若是上奏疏的人聽見了,怕是要吐血。
高祖是開國皇帝,最開始窮的娶不上媳婦,快當上皇帝的時候這才有的妻子,如今的陛下和高祖皇帝情況能一樣嗎?
裴靜翡含笑看著裴景昶,頗有些感慨。
她當年看著的孩子如今也長大了。
長得格外俊俏,已經能看出來幾分先帝的影子了。
裴景昶解決了成親這個問題,目光一轉,看向裴靜翡,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那阿姐可想成親?”
裴景昶此刻沒有注意到裴靜翡的表情是難得的一滯,隨後她狀似隨意地問道:“怎的問阿姐這個問題?”
少年天子垂著腦袋:“我已經耽擱阿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