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昶憋住了:“阿姐知道我的意思的。”
裴靜翡這一次,回答:“阿姐認識。”
和第一次相必,裴靜翡的語氣多了些認真。
裴景昶聽見回答,繼續追問:“為何我從來不知道?”
裴景昶是在真心實意的奇怪。
裴靜翡大多數的時間它都知道。
尤其是這些年,裴靜翡也沒有認識定北侯的時間呐。
他有疑惑著。
裴靜翡目光沉靜地望著前方:“因為當年阿姐,也不曾認為,自己會和他有再見的一天。”
“既然不見,乾脆就不提了。”裴靜翡的聲音輕了些許。
裴景昶見狀,抿了抿唇。
“那……阿姐再次見到他,高興嗎?”裴景昶問道。
裴靜翡這一次,沒有回答裴景昶。
片刻後,裴景昶驀地笑道:“阿姐若是高興,我天天叫定北侯進宮,讓阿姐見。”
阿姐高興最重要。
裴靜翡瞧了裴景昶一眼,點點他:“他是定北侯,你哪兒能天天召見他,不然朝臣反應可就大了。”
裴景昶沉思:“那我給他安排一個宮中的職位。”
裴靜翡目光閃爍了一下,片刻後搖搖頭,輕聲:“不必了。”
.
春獵的後麵幾天,沒有再發生任何事。
裴景昶也高高興興的狩獵到了好東西。
待到最後裴景昶確定狩獵名次後,就宣布回京都了。
天子的與駕又開始啟程。
在天子與駕身麵的一輛馬車裡,坐著兩位女子。
一位是已婚發髻,一位還是未婚少女。
“靜瑜姐姐。”未婚少女正是江脂。
她麵色很是複雜。
裴靜瑜亦然如此。
“沒想到,翡姐姐,真的是翡姑姑。”江脂喃喃出聲。
江脂距離那天和裴靜翡分彆以後就未曾見到她了。
很快她就聽說聖人身側的翡姑姑病了。
如此過了幾天,在離開春明山時,江脂瞧見了好幾天不曾見到人的翡姐姐。
還不等她過去,就又瞧見一位公公走到翡姐姐身邊,說了些什麼。
裴靜翡注意到了江脂的目光,微微朝著她頷首示意。
隨後,翡姐姐,就這樣上了天子的與駕。
此時此刻,翡姐姐的身份再無疑點。
真的是翡姑姑。
江脂此時也不跟江維一塊,拉著裴靜瑜就兩個人在馬車裡小聲說話。
裴靜瑜也是久久不語,心中就像有個大石頭終於落地。
“翡姑姑。”她輕輕念了聲。
“總覺得,這般厲害的人物離我們很遙遠,卻不曾想,那天就那麼隨和的出現在我們身邊。”裴靜瑜歎了聲。
江脂讚同地點點頭:“我還想著打聽翡姐姐是哪家朝臣的女兒,沒想到會是這樣。”
“我前幾天還拜托了兄長幫我打聽來著。”說完,江脂皺起眉頭,“我回頭就跟兄長說不用幫我打聽了。”
了,不用打聽了?”
“你兄長,未必猜不到。”此刻,裴靜瑜這麼說了聲。
江脂眨眨眼。
裴靜瑜心中暗自歎息。
崔林安都有預感,而江維心思敏銳,怎麼不會有所猜測。
況且……
裴靜瑜想到什麼,心頭一緊,手握緊了江脂的手臂。
江脂喊了聲:“靜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