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2 / 2)

內侍劉賀川此刻已經涕泗橫流,不知是被煙氣熏蒸,還是被齊王犯險的舉動嚇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齊王並不理他,隻是派侍衛在車中取了水,濕了帕子,捧起蕭雲芷滿是燙傷的手指。

水氣令蕭雲芷疼得渾身一激靈,也讓她模糊不清的雙目恢複了些許清明。她垂頭看著瘦骨嶙峋,滿是傷痕的兄長,正看到他被火燒得麵目全非的左腳。

她猛地深吸兩口氣,把喉嚨中被灌入的煙氣全都嗆咳出來,而後懇請齊王道:

“我知此事麻煩殿下,但還請殿下尋一二醫者,為我兄長診治。殿下恩德,蕭氏全族鼎力相報。”

她啞聲懇請到。齊王卻早就吩咐侍衛將蕭雲恒抬上馬車,低聲安撫道:

“阿姊,既然我瞧見了,便不會坐視不管。阿姊有苦衷,我已經儘數曉得了,先前...是我做得不夠。”

他一雙虎目含了愧,囁嚅著說不出更多哄人的話來,急的被煙氣熏紅的臉頰更加泛紅,捧著蕭雲芷的手也不肯放下來,隻不知所措地緊緊攥著。

蕭雲芷沒有力氣抽回手指,隻能眼睜睜看著兄長被抬上車架。侍衛領了齊王的命,駕著馬車先行回府了。而先前去追囚牢縱火的暗衛的侍衛也麵色凝重地回來,紛紛屈膝下跪道:

“王爺,逃了兩個。剩下的全都服毒自儘,一句話都沒留。”

祁弘辰雙目一暗,蕭雲芷卻是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祁弘晟做事謹慎,藏匿已死之人這樣的秘事,更不會留下把柄。

“阿姊,我們先回府。今日你受了傷,也該叫醫官瞧瞧。”

救下兄長,蕭雲芷此刻已經體虛得說不出什麼話了。昔日她也精於騎射,投壺走馬無一不精,可是在半年有餘的官妓生涯和被祁弘晟囚禁後的搓磨中,她的身體已是金玉其外,再經不起更多波折。

“不敢勞煩殿下。我是官妓罪子,身份低微之人,實在不好與殿下再生瓜葛。我獨自回攬月樓便好,多謝殿下照拂。”

聽聞此話,齊王一雙虎目流露出焦急,不知如何勸解又怕唐突,隻緊緊握著蕭雲芷的手不肯放,再次開口說道:

“阿姊怎會是身份低微之人?我從未如此想過!半年來我一直輾轉各地辦差,這月初才得父皇旨意回京,若非耽擱,我早就會想法子救阿姊出來...阿姊可是怪我無用?我當真不知世子被囚,被...”

到了此時,即便再無知,也猜得出囚禁前國公府世子的是太子,而太子正是為了蕭家那半塊兒虎符,不惜“大義滅親”,將自己未婚妻一家的通敵之罪做實。

齊王還年輕,想不明白自己的皇兄祁弘晟怎可如此對待阿姊。明明...明明他們青梅竹馬,舉案齊眉。

可他卻知道,太子不該如此待蕭雲芷。

他一雙澄澈的虎目中流露出些許複雜神色,再次開口勸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