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2 / 2)

說著請字,那太監可沒有半分請求的意思。他身後的禦林軍直直進入太子府,身上金甲映照著日光,熠熠生輝。

祁弘晟立刻將蕭雲芷掩在身後,推入門內,又急又輕地說道:“芷兒,莫露麵。不要擔心,我晚些時候回來陪你用膳。”

他溫熱的手撫摸上蕭雲芷按壓著他傷處的手指,握在掌心依依不舍的盤弄片刻,而後放到唇邊兒輕輕吻了吻她沾血的手指,而後向傳聖上口諭的禦前太監下跪聽旨。

齊王咬了咬牙,彎折自己的膝直直跪了下去,發出嘭的聲響。太監眉梢一挑,緊鑼密鼓地宣旨,而後遣散太子府和齊王府的侍從,說道:

“兩位殿下請吧。”

太子起身就要前行上轎,齊王卻跪在原處,沉聲說道:“我剛從宮中出來一個時辰有餘,父皇何故召我?劉公公,回宮回稟父皇,就說兒臣朝會自然上朝,還請父皇莫要擔憂。”

劉公公眼皮一跳。他在宮中做到了掌印監的位置,也算是宮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傳旨這種小事本輪不著他,可是聖上大概知道自己親自寵溺出來的齊王是個什麼不管不顧的德行,旁人的麵子半分不會給。

隻是沒想到他堂堂掌印的麵子,齊王也說拂就拂。

即便早有準備,劉公公仍然心中一滯。當今聖上絕對算不上什麼明君,劉公公心裡也有數,但是當今對身邊兒親近之人確實極為看重照拂的。

可齊王卻是不同。他剛剛長成,便屢屢針對聖上身邊兒的得用之人,背地裡說他們是佞幸之流,這些話兒可都通過下人傳到他耳朵裡了!

什麼佞幸不佞幸的,這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天下的事兒都是由聖上的喜惡說了算。朝堂上的文臣武官尚且都在聖上的股掌之中,更何況他們這些做太監的?也就齊王年輕氣盛,非要跟他們這些伺候聖上的人論個是非對錯,倒也真是翅膀硬了。

劉公公眼眸一暗,麵色卻柔和萬分,誘哄齊王道:

“殿下,這聖上口諭都下了,老奴若是這樣進宮去,沒把您帶進宮去,可不得被聖上扒了一層皮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抽氣,甩動著手中的拂塵,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模樣:“殿下,您可救救老奴吧。老奴伺候聖上多年,一把老骨頭了,可擔不起聖上的火氣...您要知道,這可是抗旨之罪呀!”

“你求我做什麼?自去與父皇傳話兒,抗旨不尊的是本王,出了事兒難道本王擔不起?”

他不耐到,自顧自從地上起身,轉頭就要進屋接出蕭雲芷。

“我要帶阿姊回府。”

他說。此刻他也倆不急去想蕭雲芷的前後不一的巨變,隻想著履行自己的承諾,讓蕭雲芷離開祁弘晟的掌控。

之後的,他自然會慢慢向阿姊解釋清楚。

祁弘晟咬緊牙關,驟然站起身來就要攔下這不知所謂,合該被千刀萬剮的狂徒。他今日伏低做小到了極點,隻為了徹底瞞過蕭雲芷,為了徹底割斷她紅杏出牆的心,為了讓祁弘辰知難而退。

可是他對祁弘辰恨意太深,前世的陰霾像毒蛇似的纏著他,他幾乎裹不住身上這層人皮,就要露出猙獰的原貌,顧不上用他的表象瞞過蕭雲芷了。

就在這時,院內傳來了一道虛弱但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