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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也不會允許你們乾擾其他考生。”

“——最後三秒休息時間。三。”

陸枚冰冷的手指貼了過來,麵罩效期告罄,紅霧再次遮蔽他們的視線。

林逾安撫地拍拍陸枚,受驚的小殿下卻並未得到緩解,而是更急切地湊近過來:“林逾。”

林逾張開嘴,正想說話,紅霧便湧進他的口腔,密密麻麻的被腐蝕的刺痛立刻傳遍他的唇舌。

陸枚顯然知情,他抬手捂住林逾的嘴。

“二。”

陸枚道:“不用怕死。”

“一。”

“——我用‘荷魯斯之眼’庇佑了你。彆躲它。”

眼前紅霧一空,沒等林逾想清楚陸枚的話意,身邊一切氣息都已消散。

隻有一粒金光飛進他的額心,帶來片刻的溫暖。

艾伯特和陸枚都消失了,紅霧也不見了,相反,他的麵前是空無荒寥的一片雪白。

——說是雪白或許不甚恰當。

他的腳下是堆積得不知有多厚的白雪,左右兩側則是雄峻的奇峭高崖。

崖壁懸掛著無數透明冰棱,冰棱折射著抬頭方可得見的一線天光,淒冷徹骨,更顯穀間空茫。

林逾發現,自己是站在山崖間的一處平台,在他所處的山石之下,還有更深的深淵。

而他的前方是一眼不見儘頭的雪路,嗬一口白氣在手上,都會飛快結成一層薄霜。

這裡很冷,冷到詭異,除了冰雪彆無他物。

林逾隻能漫無目的地前行。

不知走出多遠,他隱約聽見兩壁水滴的聲音。

水滴結冰、墜落、破碎。

最後化如冰屑,飄散在砭骨的雪風中。

林逾眨了眨眼,他的眼睫已經飛滿雪粒。林逾側頭看向高懸的山崖,瘦石嶙峋,被冰雪妝裹,竟如森森白骨鱗次櫛比。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卻也分不清是被白骨的聯想嚇到,還是單純受寒。

林逾不確定自己的體能能夠支撐多久,但為了不死在這片冰天雪地裡,他總得忍著寒冷前進。

恍惚間他甚至有些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不過額心片刻的刺痛提醒了他,他在參加一場試煉,他要活著通過這裡。

一根乾枯的樹枝從岩縫裡鑽伸出來,枝頭堆滿積雪,壓彎了它的身體。

林逾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撥開冰雪,卻聽見一陣轟轟的響聲從岩縫傳來。

緊跟著,一股巨大的暖意和鐵鏽味侵入風中,岩縫內裡似有波濤洶湧,林逾不及反應,便被衝破岩縫的洪流衝了滿臉。這股暖流極具衝力,甚至撐開了狹窄的岩石,將他的身體都往外推開幾米。

林逾眨眨眼,眼前血紅一片。

竟然……不單是水?

他眼見著鮮紅的、澎湃的熱血噴湧如一眼泉水——且不是純粹的血,血水中裹著破碎的骨節和臟器,腥臭味彌漫鼻腔,林逾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已浸滿鮮血。

一陣雪風刮過穀間。

須臾,鮮血凝為冰霜,幸存的血液或滴入深淵,或在崖邊凍作紅色的冰棱。

“——什麼人?”

詢問聲像從天外傳來,林逾仰麵望去,剛才還空無一物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座冰雕的王座。

王座上端坐著一位身穿白色軍裝的男人,他的左肩懸掛金色綬帶,佩戴著數不清的功勳獎章。軍帽遮掩他大半張臉,男人的嗓音比冰雪還要冷冽,他一邊質問,左手指尖凝出一排冰刺,殺氣淩人。

林逾回答:“我叫林逾,是帝國首都軍校第307期作戰指揮係……”

冰刺斜飛而來,直直釘進林逾的肩膀。

鮮血瞬凝成冰,砸落地麵,碎成瓣狀。

“最後一次機會。”男人說。

什麼意思?

他是認為自己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