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在眼前，這使他們根本不敢有任何引起觀眾注意的舉止，一眼望去，大家都是一般無二的肅穆。
四號會議室內，燈色昏暗，和上一次會議類似，兩名監考員一穿西裝、一著軍裝候立門邊。
會議圓桌之上，懸掛著水滴狀的玻璃吊燈，看上去沉重欲墜，令人不安。
與房門同邊，牆的拐角，立櫃上放置一顆乾枯羊頭。
已經快要習慣的壓抑感再度降臨，林逾連抗拒的心理都已淡了不少，隻是順著人群一起走進。
然而這次和以往不同，在那顆羊頭的旁邊，一道身影倚牆站立，目光一錯不錯地逡巡在進入的考生隊伍裡。
[“是艾爾少校！”]
[“天哪艾爾女神TvT在役第一女指揮！”]
[“佐伊·艾爾？是辭任第二軍校校長那個嗎？”]
[“不懂艾爾之神的網友永彆了！”]
[“總結一下就是，貧民出身B級異能但第二軍校百年以來第一指揮”]
[“拜托，這可是馮·維爾上將最信任的副官T T”]
林逾逆著那道探究目光回望過去。
佐伊·艾爾即使是靠牆，身姿也還是筆直挺拔，抱臂的姿態威嚴不可覷視。
兩人視線相彙，林逾善意地笑笑，佐伊則靜靜看他，並無反應。
無所謂。
反正在座的一個都不認識，他也沒什麼好作弊的。
如此想著，林逾慢條斯理落座。
其他考生也在眼神致禮後紛紛坐在自己的位置，之後流程大同小異，監考員展示卡牌和骰盅，考生們確認沒有問題後便準備開考。
林逾打量著所有人的麵色，自然也沒有放過佐伊·艾爾。
不久，卡牌分發，林逾按住自己的卡牌曳回麵前，淺淺掀起一個邊角。
“4”號。
大家拿到卡牌後都是聲色不動，直播間觀眾的視角也無法看到他們的卡牌數字，因此彈幕裡又是密密麻麻的推測。
[“押！林逾6＋6”]
[“不不不，現在翻盤還太早了，應該還要鋪墊一會兒，我押1＋1”]
[“那我押一下林逾被國王製裁”]
[“hhh看過拜倫的下場，估計這間的考生都不會想當國王”]
林逾漫不經心掃著彈幕，看到最後一條時不自禁笑出聲。
他還記得拜倫縮在餐廳哭鼻子的窘樣，估計被他拆穿，當時的彈幕也很難看。
不過這本來就是軍方開放直播的目的。
就算幕後之人隻想針對他一個，林逾也不吝於把大家一起拖下水。
隻有石頭把每個人的腳都砸一遍，大家才有可能感同身受，在痛苦裡醒悟。
“……”監考員宣布，“‘9’號卡牌出現。”
新“國王”的表情完全不見喜悅。
相反，在發現自己是“9”號之後，他的麵容甚至浮現一層絕望的灰敗。
焦慮的目光掃過了林逾的臉，林逾落落大方對他微笑，換來“國王”更加悲傷的注視。
天知道“國王”有多想抓住這個狡猾的家夥。
已經無關他和林逾的私交，而是千萬雙眼睛盯著這裡，1/8的概率，倘若失手，他就要淪為“廢物”“渣滓”“垃圾”……成為拜倫·科裡的苦難接班人。
“國王”麵如菜色，被監考員收走卡牌的時候，肩膀都不自覺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