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掌門擔憂的事,果然發生了!
沉溺情愛,如何得道長生?
“說什麼糊塗話!”明遠道君氣的喝叱。
“師尊不明白……”
“對,為師不明白!”明遠道君確實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優秀弟子,吾嶽最有望登上大道的人,怎麼就看不透感情一事?
所以說的同時,一隻巨鐘也兜頭罩下,聲言滿是勸說不了後的火氣。
“既是如此冥頑不靈,就在裡頭好好的冷靜冷靜!”
“師尊!”
咚──的一聲長鳴,成為最後的回應,他人,也身處在一片冰天雪地裡。
銀裝素裹,百裡寒煙。
刮來的風雪,凍骨如剔。
身上還被束靈縛捆著,靈力遭製,無法調動,不到幾個呼吸間,溫熱的身子瞬間冷涼透心,刺灼的痛感如針紮膚,讓人越發窩火。
這火,來自良好而平坦的修途下,被追捧出來的自驕自傲受到打擊後,產生的憤怒,且還彆說,乾這種事的人,是他那向來不管事的師尊親手給的!
這怎麼不讓他生氣?
可氣過一會後,便沒再去想了。
因為這裡實在太冷了,必須用神識推動體內受製的靈力,才能緩和些,否則繼續這樣下去,絕對會成了冰棍!
好一會,被阻礙的靈氣終於緩緩運行,身上的冰寒冷感稍退了些,他人也開始在這一片靄靄無垠的雪地裡行走。
他必須找到可以遮風避雪的地方,這樣才能一鼓作氣弄毀束靈縛,然後──找上雲妱!
……
雲妱今天很開心。
這或許是她穿書至今,都沒感受到惡意,甚至還被討好的一天?
雖然這麼感覺有點奇怪,可沒有槽心的人與事,還受到如團寵般的對待,誰不心情愉快?
雖然整個飯桌上時不時有火|藥味躥出,三個男人沒幾句就挾槍帶棍的諷刺對方,可都顧忌著她的感受,並沒有太過。
借此她還聽到不少消息,豐富了點修真界知識,對那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到的金丹越發向往了。
修士每一等級都如天塹之彆。
練氣不過是凡人初入修真,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想學,麵對花花世界般的瑰麗修真界,有著朦朧美好的向往,卻也亦麼折,或是止步於此。
能晉級到築基的人,皆是對道略有所感,一旦踏入後,才是真正的開始。
金丹則是經曆了各種來自外界的誘惑,沉澱了那份初入修真時的迷茫與遠大願景,知道自己要什麼,於道上略有所悟,對修真具備高於基礎的知識,修為實力亦足以自保並擁有移山倒海之威,達此層度者,終算是一個將將脫凡入真的合格修士。
元嬰……元嬰就不用說了,金丹都還沒到呢。
對一個修真小白而言,知道這樣的差異後,雲妱越發覺得自己得加倍努力才行。
飯後,哪怕三人再依依不舍,還約定下次聚還什麼的,雲妱都沒有應允,隻道傳訊符籙聯係,便揮彆他們,然後顛著微醺若飄的步子,一進屋就晃進了仙府。
“我來啦!”雲妱大喊,一雙明媚帶著酒氣的水眸望向左右。
不見謫仙身影,雲妱心頭略有遺憾,可眨眼,醉蟲上腦的她又沒覺得如何了,立即豪氣萬丈的囔,“金丹!不就是金丹嘛,姐一定會到的,讓我們一路吃香喝辣不被打臉!”
“我一定會做到的洵燁!”
瞎喊完,雲妱又晃出仙府,麻溜的滾去被窩睡覺,渾然不知某人被她喊出來後,那被放鴿子的無語感。
淡淡酒香仍漂浮縈回。
其中,隱隱帶著一抹彆樣的勾人幽冷香息。
感受到這抹氣息一瞬地貼附過來,黯淡接近虛無的身子緩緩地有了點輪廓,看著自己的變化,洵燁忍不住陷入沉思。
看來,他會出現在這兒,不是沒有緣由。
玄陰之體。
果然如傳言般的……
唉。
……
躺在被窩裡的雲妱,因為喝多了,受果酒效力影響,精神意識一整個舒緩過頭,渙散的飛快,幾乎是床一沾,立即秒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搖醒。
迷蒙的眼,入目的是一張帶著碎冰潮濕的大臉!
三更半夜的,怎麼不嚇人?
被唬了一跳的雲妱,登時一巴掌抽了過去。
蕭湛費了好大的勁才來到這兒,哪曾想過那心心念念滿心隻有自己的雲妱不是開心的撲向自己,而是賞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又響又亮!
那聲響與疼意,讓蕭湛懵了同時,也黑了臉!
她居然摑自己!???
而打他一巴掌就算了,屈起的腿一下蹬來,整個凶悍的不行,蕭湛忙說:“是我,蕭湛!”
他以為這麼說,便不會遭到暴力相待,沒想──
雲妱那腿直接把他給蹬出去!
“妱妱!”摔在地上的蕭湛,怒了!
縮回腿的雲妱動了動腳,疑惑的想:怎麼剛剛踢到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壓下怪異感,雲妱掏著耳朵,“我沒聾呢,大晚上的你小聲點。”
蕭湛臉如鍋黑。
“你踢我!”如小孩子似的憤怒叫喊。
“唉呀不好意思踹了你。”雲妱很沒有誠意的道歉。
“你!”
“下次你說快點,我不踹你就是。”
蕭湛被她態度氣的差點心肌梗塞。
想罵人,氣度讓他做不到,想打人,更不可能,在秘法時間有限的情況下,絲毫浪費不得,隻能壓下火氣鬱悶,道著非見她不可的原因。
“我會和宋妃珚說清楚,更會澄清你與我的關係,不會讓你再受指點汙蔑,但這一切前提是,你得推掉姚閔的婚契,不主動與姚閔婁越甚至你那青梅竹馬,即焦廷瑜有任何往來。”
“做到,我會如你所願的和你在一起。”
在巨鐘裡冷了那麼久,蕭湛還是找回了點理智,理解師尊的苦口婆心,將話裡意思聽明白了。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他固有的思維裡,雲妱,還是上輩子那愛慘了自己的傻女人,所以,他很自滿的認為,此言一出,雲妱絕對會喜不自勝的應允。
可事實是,在他自我**的想著時,雲妱差點被他這施舍般的言論惹笑了。
三更半夜跑來她這兒說這些話,莫不是腦子抽了?
還是剛被她給踹蠢了?
不管哪一種,雲妱淡聲說:“若我不呢?”
蕭湛根本沒想雲妱會拒絕,一整個怔住,兩秒過去,那張酷冷霸氣的麵容一瞬地扭曲,聲音止不住高揚。
“你不?!難不成你以為拒絕了我,就可以在他們之中攀高枝?!”
“告訴你,不可能!”
“姚閔性格剛烈,固執己見,若非如此,豈能修得劍心,甚至以此入道?他心中隻有劍,再無其他!”
“焦廷瑜做為沛洲焦氏世家弟子,婚事從不是他一人可能決定的事,族老早已和葉上人搭上線,正在談論與葉翩然婚事!”
“婁越……嗬,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若有什麼好歹,跟了他的你又有什麼好果子吃?”
話到這,蕭湛恍然大悟,“還是,這是你變相引起我注意的憐憫方式?”
“很好!我注意到了!”
雲妱:“……”
前麵還分析的句句再理,挺好的,可後麵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霸道總裁的智障話?!
雲妱很難控製自己麵上表情,一臉囧的看著他,感受底下錦被一絲手感回饋皆無,多少察覺,自己貌似在夢中?
在夢中,不會有任何碰觸的感受。這是她在現代時,看過一本書上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