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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涔笑容一僵,難以置信地挑眉:“什麼?”

“吃什麼不重要,形式很重要,我想你在廚房煮粥切菜揉饅頭,我再拍一張發朋友圈,讓所有人都看見!”

他整張清俊的臉像被定格。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說“許聽寧,彆為難我。”

就算早早離開父母,但他歸根到底也是富家子,洗手做羹湯這種事於他跟見鬼差不多,發朋友圈更是白日做夢,他隻在需要的時候展示夫妻感情,除此之外沒有建立居家好男人人設的興趣。

許聽寧也覺得自己是瘋了,她現在頂著腫脹的雙眼,跟美完全搭不上邊,難道以為霍涔來找她了,就真會為她妥協?

她扭開臉:“我開玩笑的,我要吃米線!二中那家!”

這決定似乎讓他鬆了口氣,他頗好脾氣地給她當司機,附帶買飯端飯。

小店裡學生很多,米線剛好隻剩下兩碗。高三要補課,已經提前開學,幾個女生眼往他這瞄,就像以前學校那些女生一樣,也像以前沒人真的上前。——他單眼皮一掀,幽深目光睨著人,有種冷戾淡漠感,並不好接觸。

她們大概也是好奇,這麼好看一個人,怎麼找了個腫眼泡。來的路上許聽寧照過鏡子,是真的沒眼看,字麵意思上的。

加上餓,她低頭吃米線,吃得又快有專注,一碗吃完,霍涔那份幾乎還沒怎麼動。她盯著看,霍涔放下筷子,推給了她。

許聽寧吃飽擦嘴的時候才想起來問:“你怎麼都不吃,好像我搶你似的。”

“不用不好意思,你以前也沒少搶。”霍涔說,“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懷了。”

許聽寧一個激靈,抿抿唇。霍涔自找沒趣,也一愣,轉移話題:“要喝什麼嗎?米線挺鹹。”

店裡隻有瓶裝汽水,許聽寧要喝的沒賣,霍涔讓她先回車裡,自己去校門口的小超市買。

許聽寧在副駕上待著,視線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女人的痕跡,不過霍涔車換的也勤。抱臂往椅背一靠,忽然想到什麼,她看向頭頂的行車記錄儀,心一咯噔,點開往後倒。

霍涔的車頭出現Z大大門時,天還是黑的,門衛打著哈欠詢問登記,放行後車子一路開到了宿舍區的停車坪,當時畫麵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四點五十。

車子之後沒動,應該是熄了火。她往後快進,再有畫麵是六點五十,車頭出現了頎長清瘦的身影,霍涔揉著額角,大步朝著她宿舍方向走去。

他確實隻等了她一會兒,更長的時間是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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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涔回來的時候,許聽寧正閉著眼小憩,他剛降下車窗她就醒了。

“你要的周圍都沒有,這新出的,我看好多學生買。”霍涔擰開瓶蓋,遞給她,說,“在車裡睡覺要開車窗,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聽寧喝了幾口,放到中央扶手處,說:“你也是。”

霍涔看了她一眼,沒接話,拿起她喝剩的,仰頭一口氣喝掉。

“你怎麼全喝啦?”雖然瓶子不大,但也不至於一口沒給她留,“我都沒嘗出什麼味呢!”

霍涔側頭看著她,看了幾秒,捏住她下巴,頭探過來,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嘗出來了嗎?”

“……”她是懵的。

“沒就再來。”

他人壓了過來,她剛要反抗,他就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繞到後麵,扯住她的馬尾。

許聽寧像他手裡待宰的魚。

“嘗出來了!我嘗出來了!”她仰著頭喊。

霍涔手滑到她頸後,高挺鼻尖抵著她,嗓音啞:“回家還是去酒店?”

這大早上的……

跟他時間長了,許聽寧也多少了解他興致的點,他平時人看著冷淡,床上卻跟斯文二字沾不上一點邊,沒輕沒重,回回發瘋。

她把他推回去:“你大早上就是來找我約、約……”

“約炮。”霍涔看她急,替她說了出來。

許聽寧又開始咬後齒槽。

“沒那意思。”霍涔淡淡整理著被她抓亂的襯衣,“不願意就算了。”

他不知從哪又摸出瓶新的飲料,在她臉前晃晃:“還嘗嗎?”

許聽寧羞憤地瞪著他,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隨便撩撩她,讓她臉紅不能自持,然後昨夜的仇就沒法記了。

她憋了半天,說:“霍涔,你到底跟誰學的這種油膩招數!”

他懶懶一挑眉:“跟你。”

許聽寧一口氣卡在喉嚨,頭扭向車窗,閉了閉眼。

那是新婚夜,霍家長輩交代許聽寧天亮前不能出臥室,否則不吉利,她坐在床邊又餓又渴,也不見霍涔回來。

她打起婚床的主意,吃了鋪在上麵寓意早生貴子的乾果,吃完了渴得厲害,就又喝了桌上的一瓶酒。

霍涔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小臉紅撲撲地坐在那裡讀文言文,還招呼他一起讀。

霍涔拿起桌上的酒瓶,擰緊眉:“你全喝完了?”

許聽寧咬著筆尖點點頭,說話有些大舌頭:“抱好意思啊,沒給你留。”

“好喝嗎?!”真是什麼都敢喝,霍涔氣得不行。

感覺到他的不悅,許聽寧一拍腦門:“呀,它好像是你弟弟寄來的新婚禮物,讓咱倆晚上當交杯酒喝的……你沒喝到生氣了嗎?”

她也有些沮喪,也不知道他沒喝會不會不吉利,想了想,她暈暈乎乎起身,雙臂環住霍涔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她仰頭舔他的唇,輕輕勾他的舌尖:“嘗到了嗎?霍涔。”

第二天起來,兩人就又補了個口頭協議,約定好再有這種情況,依舊是走腎不走心。

霍涔的原話當然沒說得這麼直白,但就這麼個意思,許聽寧縮在被子裡點點頭,本來就是協議結婚,她還能指望他什麼。

但就像剛剛,許聽寧看著行車記錄儀,又會想霍涔肯定也不是沒一點點喜歡她的。

她嘗到一點甜頭就不想鬆開,倒不是因為多甜,自個摳出的糖,零碎沫子,可因為它是霍涔給的,碎沫就有了一百米的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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