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的錢是法術所化,花不儘用不完,但對方既然是有意與他們作對,那便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樣拚下去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會將局麵鬨得不可收拾。
可是,這拍賣的又不是真的花樓女子,是謝驚堂啊!
“怎麼還有這茬兒?”謝驚堂站在明鵲身後,鬆了鬆為了凹造型而扭得酸疼的肩膀,附在明鵲耳邊,嬌氣地嘟囔了一句,“我想休息。”
明鵲本一直悄麼聲地站在一旁看熱鬨,聞言斜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緊接著總算是紆尊降貴地跟著開了口:
“五十萬金。”
“!!!”
堂內頓起軒然大波。
這人到底什麼來曆,拿出小半個國庫來煙花之地搶女人?!
這個離譜的數字明顯震到了對方,隻見那仆從臉色頓時一黑,低聲勸告道:
“看公子也是麵貌不俗,一個女人而已,何必要與金家作對呢?”
一個女人...而已?
明鵲眉梢一挑,就見他稍稍靠近一步,一陣淡淡的威壓頓時向她們一行人迎麵撲來:“...金家在滄霞城的地位,公子想必也有所耳聞吧?”
金家的位置?也不過就是地頭蛇而已。可是在這一方地界兒,即使是真龍也未必就鬥得過地頭蛇。
何況,麵前這人,似乎已經摸到了修仙的門檻,居然隱隱有了練氣期的威壓。
金家能招來這樣的屬下,也算有些橫行霸道的資本。
“我其實倒沒有和金老板做對的意思。”明鵲淡淡笑了笑。
“那我隻當那句‘五十萬’是玩笑話,多謝公子割愛。”那人見她識趣,輕籲一口氣,“那麼,紫藤姑娘,請吧?”
看人還乖覺地站在明鵲身後一動不動,他作勢伸手去拉。
就在他要握住“紫藤”的肩膀的時候,眾人就見那本是負著手、悠哉悠哉的紫衣公子突然回過身,大袖一晃,動作迅疾地從身後同行的少年腰間抽出了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去勢急轉,一道雪亮的銀光晃過,緊接著便是一聲急促的痛呼,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是血色橫飛,鋪滿了視線。
從上到下,流水行雲,沒有絲毫停頓。
他們終於看清了,她抽出的原來是一把劍,一把鋒尖淌血的劍。
殷紅滴滴答答蜿蜒花台,迤邐至極,而明鵲麵前那個金家仆從像是鏽了關節的木偶一般,一點一點地低下頭去,看向自己的身子——
襟懷大開、肚腸橫流,生生成了兩半。
這樣快的動作,他不僅沒能反應過來,甚至連痛覺都姍姍來遲,對方就已一劍從他印堂劈到了腿間,將他劈成了極為工整對稱的兩半。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身體,或許他還要暗自感歎一句“好優美的殺人手法”。
然而,他現在耳邊隻回蕩著明鵲靠近他時,似乎是隨口吐出的低語:
“你是男子又如何?”那分分明明是個女人的聲音,清泠如冰撞,“也不過一個男子...而已。”
這句話是在報複他那句“一個女人而已”嗎?
他一瞬間瞳孔巨顫:“你是女——”
可是話還未出口,鮮血已經從他口鼻倒灌淌出。
男人渾身哆嗦了一下,“嗙”地一聲癱倒在地,沒了呼吸。
“可惜,在下沒有割愛的習慣。”明鵲低著眸,將劍尖在屍體的衣物上拭淨了,“何況,命賤還是命貴,怎關乎男女呢?”
全場鴉雀無聲。
其實在場的客人不是沒有見過死人,況且,就算是在這樓中,被當眾作弄昏甚至死的女子也不少見,他們拿此當作笑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