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彌漫著濃鬱的酒香,任何好酒之人若是進到房間內,肯定得大喊一聲“好酒!”
但是如果他們看到酒是從一個人的頭上流下來,已經澆透了衣服,肯定會痛心疾首的高呼暴殄天物,有那些重度酒癮患者說不定會不顧惡心過去把酒舔乾淨。
不過遺憾的是此刻房間內的人好像沒有好酒之人,重點也不在品評酒上,而是蘇木把一整瓶酒澆到了省城的常務副市長頭上。
杜曉成不可置信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最近這幾天太忙了出現了幻覺,嗬嗬,他竟然看到那個年輕人把酒倒在了於市長的頭上。
趙舒雲則是睜大了雙眼,平日裡那雙冰冷的眼睛中露出驚愕的神色,什麼情況,這位蘇縣長脾氣這麼暴躁嗎,那可是副市長啊,自己跟多少官員打過交道。
彆說是市長了,就是鄉鎮上一個小小的科長,手下的人那個見到不是畢恭畢敬的伺候著,他怎麼敢的。
此時她有點慶幸,自己嘲諷了她那麼多次,幸好他沒有動手打他,這個男人太莽撞了。
隻有聞人舒雅擔憂的看著蘇木,隻有她知道蘇木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這次的事件如果處理不好,蘇木彆說副縣長的位置了,說不定會有牢獄之災,這些當官的尿性她是太清楚了。
就在幾人內心活動紛亂的時候,於文學笑了,笑聲中夾雜著憤怒,動手肯定是不可能動手,看蘇木的體格估計自己也打不過他,就算加上自己的秘書計也夠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就不像好惹的。
但是這口氣自己能咽的下去嗎,自打自己畢業後進入體製內,勤勤懇懇小心翼翼的當孫子,靠著老領導的提攜一步步走到這個副市長的位置,自己在領導麵前彆說兒子就是孫子當過,他堅信爺爺都是從孫子輩走過來的。
但是當著眾人他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侮辱,自己活了四十五年了,心中從來沒有這麼恨一個人,恨不得殺了他的那種。
尤其房間裡還有一個自己看好的獵物,如此恥辱不把蘇木整到生不如死,自己這個副市長還不如不乾!
於文學伸出手從桌上拿起紙巾淡然的擦著臉上的酒,不過有一些已經流到了他的衣服上,現在是滿身酒氣。
蘇木冷笑著看著他的做派,甚至想要為他鼓鼓掌誇上一句“優雅,真是優雅。”
“小夥子,你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於文學把濕透的紙巾扔到桌子上淡淡的說道。
杜曉成這才反應過來,這**的不是自己的幻覺,於市長真的被這小子澆了一頭的酒,他手忙腳亂的拿起紙巾麵帶惶恐的為於文學擦拭著脖子上沒擦乾淨的酒。
“小子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你這是侮辱公職人員,等著蹲號子吧!”
杜曉成邊擦邊歇斯底裡的叫道。
狗日的脾氣就這麼爆嗎,你當著我的麵這麼做以後我還怎麼跟著於市長混,這不是讓於市長沒見到自己一次就想起這次受到的侮辱嗎,自己特麼的也不能蒙著臉工作啊。
他已經悲觀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到下麵的縣市去工作了,於市長不可能讓自己在市政府工作,甚至整個德寶都容不下自己,最有可能的是在西北最偏遠的縣裡蹉跎一生。
一時間杜曉成臉上的表情更加悲憤了。
於文學一愣心中一暖,沒想到自己這位秘書對自己這麼忠心,你要問為什麼,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什麼叫主辱臣死,這就是活生生的典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