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林擇言說，“我讓秘書送給來的。”
餘翡真有些看不透林擇言了，她說：“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去，或者讓盧俊來接。”
林擇言盯著她，不說話。
餘翡脖子冷颼颼的，挑眉問：“你和我什麼關係，要開我的車送我？”
林擇言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讓餘翡的心漸漸冷下去，她抬頭，盯著遠處的燈火，然後看天，天黑沉沉的，沒有一點星光。
“不是合作關係嗎？”
片刻後，林擇言輕聲說。
餘翡老臉一熱，趕緊裹緊衣裳。她懷疑林擇言故意的，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她也不做作了，把車鑰匙遞給林擇言。
兩人上了車，餘翡忽然想到什麼，從後座的冊子裡翻出一幅畫，那是小耳朵畫來送給她的，也不知為何，把林擇言也畫了進去。
兩個卡通人物形象，這幅畫裡，餘翡笑容可親，林擇言一臉裝酷。
“這幅畫也給小耳朵辦畫展吧。”她說。
林擇言沒說話，開動車子。
車子開了空調，很溫暖，餘翡穩穩地坐著，從來沒覺得自己這輛電動車有這麼穩過。林擇言開車技術果然好。兩人都沒說話，仿佛也沒什麼可說的。餘翡忽然覺得回家的路有些漫長，又腹誹難道林擇言故意把車開得那麼慢。
安城很大，車流人流多，哪怕已經過了下班高峰，路上還是堵。遇到一個紅綠燈時，車子停下，可前方堵了很長的車，分明已經兩次綠燈了，林擇言還沒把車開出去。
餘翡乾脆開始刷手機。
林擇言無意間瞥了眼，正好看到她刷過今天的捐款群。
“今晚大家籌款，這樣的事我從來沒經曆過。”他說。
餘翡抬頭：“籌錢辦畫展嗎？”
“是，因為在我看來，這事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且不會得到任何利益。”他直視前方，“在我的為人準則裡，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理解，”餘翡說。
林擇言握緊方向盤：“你難道不會覺得冷血無情？”
餘翡失笑：“我若是沒有負責星塵公益，我也許和你是一樣的人。”她說，“我的錢，每一分的作用就是利益最大化，且要牢牢握在自己手裡。我為什麼要用自己辛苦的錢去溫暖彆人？”
林擇言又靜默了，這一次，綠燈亮了，他終於開車繼續前進。
離慈幼院近了，林擇言沒把車停在外頭，而是開進了院子。餘翡下車，說：“車子借你，明天讓人給我把車開過來就好。”
林擇言沒動：“我辛苦送你回來，不請我坐坐？”
餘翡克製著，就像在守住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太晚了，改天吧。”
林擇言還是沒動，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也不把車鑰匙給餘翡，說道：“我有東西落你這裡了。”
餘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剃須刀。
林擇言上次住慈幼院，借了她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