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大師?”褚禹還想出言詢問, 他們都在這麵麵相覷的坐了半個小時,他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再不抓緊時間去賣畫, 這個月都活不到頭了。
傅珀抬手阻止他們開口, “再給我十分鐘。”
傅珀凝神隻關注褚禹的作品價值,眼看著剛過一分鐘就又漲了一百, 十分鐘過去就整整漲了一千。
比第一次看這個信息的時候漲了兩千, 目前已經6798元了。
傅珀深吸一口氣,按住心口。
心道:看股市大盤都沒這麼刺激。
抬頭認真的看著褚禹露出一個微笑,“褚先生,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你目前手裡已有的畫作有多少幅呢?”
“啊?”褚禹愣了, “有二十幾幅。”
“那你每幅賣多少錢呢?”
此話一出褚禹立刻眼睛亮了,“大師你是想買我的畫嗎?不貴不貴, 一幅八百。”
這回換成傅珀愣住了。
疑惑的看向陳老爺子, 後者無奈的點點頭,褚禹給他的報價就是如此, 可是稍微懂點行的人都能看出來褚禹的作品其實根本不值這個價。
背著褚禹偷偷對著傅珀伸出兩根手指,停頓片刻, 又改成根手指。
意思是褚禹的一幅山水圖頂多就是兩百到頭。
這個數字就是普通美院畢業生的價格,都不算優秀作品。
陳老爺子收畫自己總要賺點吧, 再出手漲到五百塊就算不錯了,普通人也能下得了狠心買回家在書房裡掛一掛提升逼格, 某些賣茶葉之類的店鋪也會買去做裝飾。
可是褚禹呢,一張嘴就翻了倍四倍, 陳老爺子再往出賣就得1000+。
開玩笑呢,誰花這麼多錢買一幅不知名畫手的作品回去啊。
其實不用陳老爺子打手勢她對褚禹的作品究竟值多少錢也是心裡有數的,就用她第一眼看到的4798元來算, 二十多幅存畫平均下來可不就是兩百多嘛。
可問題是現在褚禹的作品可不是那個價了,包括褚禹都不知道,他自己的畫在四人坐下說話的這會功夫,就已經翻了快一倍了。
傅珀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擁有上帝視角的吃瓜係統是不會出錯的。
“我也不占你便宜,其實我學藝不精隻看出來你的麵相帶財,但是這財從何處而來我並不十分確定,隻能猜測是你的畫可能要升值了。”
褚禹疑惑的側了側頭,用很費解的目光看著傅珀,這套話術他可太熟了,這些年一直有人用自己的畫馬上就要升值這種話術來找他,以至於現在一聽傅珀的話下意識就以為自己遇到了騙子,甚至連之後傅珀要說什麼都在腦海中幻想了一遍。
“我有朋友做這行的,可以幫你聯係,但是你要先給我傭金/先交稅……”之類騙傻子的話術。
褚禹苦笑,心道:你騙錯人了,我兜裡隻有五百多。
和褚禹想的不一樣,陳老爺子震驚的睜大眼睛,陳薇也在下麵使勁用腳踢她,爺孫倆都明白了傅珀的意思,知道她想買畫。
就跟學生做題一樣,能得出答案的學霸都是做得快的,反觀那些咬著筆絞儘腦汁的人則是根本做不出來的學渣。
爺孫倆都以為傅珀是算不出來,這才想買一幅畫來挽尊。
大可不必啊!
傅珀不為所動,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囊中羞澀,如果你願意付卦金,我隻收你十分之一的積蓄,就是五十元卦金,實在是不能更少。”
滿腦子陰暗思想越看傅珀越像騙子的褚禹聽到這個數字後愣住,拿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餘額。
沒錯!她說的十分之一真的就是十分之一。
旁邊的爺孫倆也震驚的看著褚禹,“你現在真的這麼困難了?”
褚禹羞愧的垂下頭,答案不言而喻。
下一刻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傅珀,上身激動的前傾,“大師,你真的能算出我多少錢,那你說我的畫可能要升值是真的?”
傅珀搖搖頭,“我並不能確定,這隻是個猜測。”
褚禹失望的鬆下肩膀,“哦……”
傅珀又開口:“雖然不確定,但是我願意支持你。你說自己一幅畫八百元,那我就買你十幅畫,湊整給你一萬元,少的錢就算是你付的卦金了。”
“什麼!”陳老爺子驚呼一聲,“小傅大師你要慎重啊。”
褚禹也倒吸一口冷氣,“十幅畫,一萬元!大師您說真的嗎?”這可是他一半的存畫啊!
“貨真價實,我願意賭一把。”傅珀語氣斬釘截鐵,下麵把腿收了回來,再不收起就要被踢斷了。
陳薇踢了個空,瞪著傅珀噘嘴:“你是不是傻!他的畫根本就不值錢。”
褚禹連忙跳起來,“就這麼說定了,十幅!你可不能反悔,我這就回去給你取!”
不等傅珀說話,褚禹轉身就跑,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室內隻留下陳家祖孫和傅珀,陳老爺子一臉費解的看著她,“傅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平時有外人的場合陳老爺子都叫傅珀作“小傅大師”的,現在換了個稱呼這是就是站在和她奶奶同輩的位置了。
傅珀也不含糊其辭,“我跟他說的就是真相,我確實想買他的畫,雖然到底為什麼升值還不明白,但是我願意賭一把。”
祖孫倆見她確實是表情認真,不是為了挽尊才硬著頭皮要買畫的,畢竟就算如此買一幅也行了,何必買十幅這麼多。
“看來這褚禹是真的要交狗屎運了。”陳老爺子搓著下巴轉頭看著至今依然掛在牆上的那兩幅《五虎下山》和《鬆鶴延年》,表情若有所思。
褚禹就住在老城比較偏僻的東北角位置,幾乎是將近一個小時候傅珀他們才等到背著兩個大包的褚禹。
一共二十七幅畫作,拿到長岸上展開一看,傅珀就愣住了。
“你這都是畫的湖島山水?”
褚禹眼睛亮亮的,“就是這些,這都是和我當年在國外畫展上賣出去的畫同類型的風格,外國人很喜歡我們國家傳統的山水景色的。”
傅珀無語,突然她就明白了這留存至今的二十七幅畫到底是怎麼回事,感情當年那件事之後他為了迎合外國人喜好特意畫出來準備大賣的。
可看了褚禹資料的傅珀知道當初那幅畫是怎麼回事,純粹是人家覺得和自己家的藏品名畫風格類似所以買去湊數的。
所以這些畫一副都沒賣出去。
陳老爺子看著傅珀:“真的要買嗎?”
他的想法還是想勸傅珀慎重,老爺子想法比較傳統,雖然畫作是否優秀是個比較主觀的觀點,但是差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事實了,在他看來褚禹的畫不咋地就是事實。
褚禹一臉緊張:“大師,你剛才說了要買十幅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傅珀又看了一眼褚禹的個人信息,他的作品價值又漲了。
咬咬牙,“買了!”
掏出手機直接給他轉了一萬元整。
之後傅珀從擺在麵前大同小異的畫裡挑了起來,鬼使神差的最後她選了十幅內容最類似的,擺在一起好歹可以說是同一係列吧。
交易達成的那一刻,傅珀眼看著褚禹的個人作品價值立刻少了一半金額,與此同時他的個人收入多了一萬元。
或許是陳老爺子見她真的買了,也來了興致挑了起來。
隻不過他老人家挑的慢,一幅幅仔細看。
這時候傅珀又發現個比較奇妙的情況,褚禹個人信息的作品價值增速慢了。
如果說之前擁有二十七幅畫的時候增速是六十度漲幅,現在就變成了十度漲幅。
雖然還在漲,但是比例卻慢了下來。
“咦?這是怎麼回事?”傅珀費解了。
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二十七幅作品質量參差不齊,她選出去的十幅才是漲幅的大頭。
陳老爺子左挑右挑,最後選了幅相對比較優秀的。
這次傅珀再看褚禹的作品價值漲幅更低了,剛才還是十度漲幅,現在就變成了十五度了。
看來如果她是運氣,陳老爺子就是純靠眼力,同樣非常厲害的選中了漲幅高的畫作。
褚禹美滋滋的拿著剩下的十一幅畫和一萬兩千四百元離開了陳家鋪子。
買了畫傅珀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之後再也沒見過褚禹。
倒是陳老爺子買了畫沒白買,每天都盯著國內外相關的新聞。
沒想到一個月後還真讓他發現了端倪。
“傅珀!傅珀!你可真神了!”陳老爺子激動的手舞足蹈,要不是身份有彆他都要衝過來抱住她。
傅珀剛邁入陳家鋪子,疑惑問道:“老爺子怎麼這麼激動?”
“你呀,自己算的卦自己都忘了,你說褚禹的畫會升值,你還記得嗎?”
傅珀這才想起來,好奇的問道:“老爺子發現了什麼?”
陳老爺子拉著傅珀鑽進內室,陳薇正目不轉睛的電腦前看著什麼,“快來快來!你怎麼這麼厲害啊,真是神了!”
“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麼!”陳薇讓開作為把傅珀拉過來指著電腦上麵的畫。
傅珀盯著看了半晌,眉毛皺成個疙瘩:“這不是我從褚禹手裡買的畫嗎?”再仔細一看,“咦?不對啊,這個位置好像不太一樣。”
“你可彆給他臉上貼金了,”陳薇翻了個白眼,“他那破畫能和這個相比嗎?這可是名家之作,拍賣價格幾千萬的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