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喬老太太第一個感覺不太對勁, “如果我沒記錯,鄭婆你兒子兒媳好像就是普通工薪階層,對方綁架你孫子是為了什麼?”

傅珀也是覺得奇怪, 綁架這種事抓到可是犯法的, 總得有點什麼值得人家冒這風險吧。

“他們要錢,讓我們拿一百萬贖人!”鄭婆拍著腿嚎哭,“我家哪有這麼多錢啊!彆是我家小寶被人認錯了吧,他們要綁的是彆人家的孩子?”

傅珀抬手阻止鄭婆繼續發散思維,“那您有沒有報警?”

鄭婆使勁搖頭,“不能報警!電話裡說了, 如果報警就撕票!我孫子可不能出事啊,這可讓我怎麼和兒子交代啊……啊嗚嗚……”

“您先彆哭。”傅珀和喬老太太對視一眼,“過來找我是想……”

鄭婆連忙胡亂擦了擦滿臉的眼淚鼻涕,救命稻草似的抓著傅珀的手,“小傅大師,你最神了,你幫我算算這一劫我家小寶能過去嗎?”

傅珀微微用力把手抽回來放到桌子下, 麵色也跟著沉下來,“這事您真的不該找我, 您應該找警察。”

喬老太太也在旁邊幫腔,“對啊, 你是想讓小傅說‘能’還是‘不能’啊,你要是不想報警, 就趕緊籌錢去吧。”

陳薇剛想上前一步, 就被她爺爺瞪了一眼。

陳老爺子站在旁邊表情嚴肅的看著鄭婆,“小傅大師的奶奶可是咱們的老交情,今天你過來找她問這事就不應該, 你可不能犯渾啊,這個決定得自己做,做得對了晚年有靠,做得不對晚節不保兒孫離散,不管對錯這都是你自己的命。”

鄭婆被他口中的後果嚇得一哆嗦,“不,不,哎呀!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傅珀感謝的對陳老爺子和喬老太太點點頭,“我建議你儘快通知你的兒女,這種事不能讓他們夫妻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

“是啊,”喬老太太從鄭婆手裡把手機奪過來拍到桌上,“而且這事也瞞不住,原定他們夫妻倆今天就要來接人了吧。”

鄭婆臉色煞白,見其他人都擋著傅珀不讓她上前,乾脆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嚎哭打滾。

“見死不救啊!還說算得準,準個屁,都是假的!讓她幫個忙也不願意,要是她奶奶還在,這事都不用我開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傅珀冷眼看著她撒潑打滾,人也圍的越來越多,人人都好奇打聽情況。

這時一道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過來,“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鄭婆哭喊聲一斷,立刻又接了起來。

圍過來的年輕人都是在網上衝浪的好手,最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的人,除了第一位仗義執言很快就有更毒的話傳出來。

“她是不是怕人財兩空,要是小傅大師說她孫子這道坎過不去,就乾脆擺爛了唄。”

“萬一到時候出事了乾脆推的乾淨,反正是小傅大師說的嘛。”

“就是舍不得贖金唄。”

此話一出,鄭婆頓時像被卡住了脖子一樣。

這會沒等她裝聾作啞,一道刺耳的鈴聲響起。

“手機響了!”喬老太太裝作拿給地上的鄭婆,手上看似不經意的就劃了過去。

電話瞬間被接通。

【“喂!媽,我們到城門口了,不好找停車位,您把小寶送出來吧。”】

鄭婆看著懟到自己麵前的手機,張口結舌,“呃……”

【“媽?你聽見了嗎?”】

鄭婆騎虎難下,見喬老太太對她做出“瞞不住”的口型,索性破罐子破摔。

接過手機,抖著手深吸一口氣,“兒啊,小寶……小寶他,他被綁架了。”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

足足四五秒對麵才一聲驚呼,隨即便是劈裡啪啦的嘈雜聲,隱約好像還聽到一句罵聲。

【“媽!媽你先彆著急,我們這就過去,一切等我們來了再說!”】

鄭婆反應過來,快語道:“我在南定橋小傅大師這裡,你們直接到這來!”

陳老爺子和喬老太太見她把人叫到這邊來,顯然是還不死心。

指著她一臉失望,“你啊,你啊……”

鄭婆一甩袖子一抹臉,破罐子破摔的就往那一坐,一副就不走了的樣子。

所有人圍在這想看看他們一家怎麼處理這個事。

比陳婆兒子到的還早的人是巡邏的民警,他們對於幾個容易聚集的地方總是重點關照,站在人群外聽看客說了兩句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城南派出所的年輕民警吳波和傅珀打過幾次交道,一聽有孩子被綁架,立刻就聯係在另一條街巡邏的老民警過來。

另一頭的老民警經驗豐富,聽到這情況,了解過鄭婆的家庭和她孫子人嫌狗厭的性格,心裡就差不多將這事定了性。

又過了幾分鐘,老民警和鄭婆的兒子兒媳一起趕到。

沒想到鄭婆的兒子進來第一句話就把所有人弄蒙了。

“兒啊,小寶他——”

“那個臭小子又搞這一出!”鄭婆的兒子怒氣衝衝,“媽,你被他騙了!”

鄭婆張口結舌,“什,什麼?被騙了?”

鄭婆的兒媳歎了口氣,上前把人拉起來拍拍灰,扶在凳子上坐下。

轉頭先對傅珀道歉,“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接著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旁邊的人聽的是瞠目結舌,除了驚歎瞪眼,做不出任何多餘的反應。

“去年就發生過這種事,那年他剛上小學一年級,在他姥姥家玩了一個假期,作業是一點沒寫,臨到開學不知道從哪個電視劇上來的靈感,竟然打電話報警,自導自演了一出‘入室搶劫’。”

鄭婆的兒子羞愧,“警察到了之後一勘察現場就發現了問題,這屋裡沒有任何外人入室的跡象,門鎖也是完好的,而且室內除了滿地碎紙垃圾看起來很淩亂之外,任何陳設都沒有損傷,也無財物丟失。”

他媳婦緩了緩心情接著講,“警察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小寶說有個人蒙著麵闖了進來,拿刀逼著他要錢,還把他的作業本都撕了威脅他,最後還是聽到鄰居上樓的聲音才害怕的跳窗跑了。”

女人大罵:“這臭小子也不想想,我媽家住四樓,什麼‘大俠’能從四樓跳出去。”

“噗嗤!”

從第一個忍不住的人開始,就是接二連三的笑聲。

就連吳波和老民警都忍俊不禁。

“這小子編的還挺有邏輯。”老民警搖頭苦笑,“就是好腦子不用正地方。”

鄭婆將信將疑,做出最後掙紮:“那,那萬一這次是真的呢?”

“不可能!”鄭婆兒子斬釘截鐵,“媽我就問你兩個問題。”

“你說。”

“第一,他今天離開前帶了什麼東西?”

鄭婆想了想,“好像帶著他的書包……但是他說是去四巷劉爺爺家找他孫子寫作業了。”

兒子兒媳對視一眼,心道:你看,我就說吧,準沒錯。

兒子轉頭又問:“第二,他帶沒帶錢。”

“帶了!”鄭婆這一點還是清楚的,“他從我兜裡摸了張一百塊整票。”

老人家習慣用現金,而且精打細算,兜裡幾張整票幾張零票記得一清二楚,少一張她都知道。

“可是他以前也經常從我兜裡摸錢,少則一兩塊,多了也就十塊五塊,說是去買零食買玩具,這次可能是個大件?”

兒子一件件給她點著算,“一,帶著作業,為了之後‘弄丟’做好了準備,二,帶著錢,就是找地方躲一兩天也餓不著。”

“而且您就說他是個會主動去找人寫作業的人嗎?”

鄭婆尷尬的咧咧嘴,“這個,還真不是。”

孫子在她這住了一個多月,就沒見他動過一次筆。

“難道這事真的有鬼?”

“十有八·九。”鄭婆的兒子羞愧的垂下頭。

這時候一聲輕笑傳來,“是十成十。”

大家齊刷刷看向傅珀,“大師!您算出來了?”

傅珀笑著點點頭,玩味道:“這次比上次邏輯還要嚴謹,時間地點人物都齊了,你們可以回家等著,明天開學第一天打掃衛生交作業,上午太早他是不會出現的,晚一點孩子就會自己跑回家了。”

鄭家三人有些猶豫,鄭婆的兒子囁喏道:“拜托大師,您能不能現在就把人找出來,這熊孩子在外麵待一宿,我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鄭婆的兒媳懂事的立刻拿出手機給傅珀掃了五百卦金。

傅珀滿意的點點頭,“這個不難。”

尋人也是很常見的,傅珀拆開一副牌,按照奶奶筆記上的方法一番操作。

再用手機找出老城的完整地圖,對照牌麵所顯示的方位一看就笑了。

“他沒出這個老城,你們現在可以去老城西南角古戲台遺址找,記得提前聯係管理員幫你們開門,那孩子現在正被鎖在裡麵出不來呢。”

“嘿!”陳老爺子一聽這地方嘖嘖稱奇,“這小子行啊,挺會找地方。”

古戲台遺址是當地戲曲文化博物館,位置較偏僻,很多遊客都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有時候一整天都不一定有人參觀。

管理員是位耳背的退休老頭,每天機械性的工作就是開門關門,因為沒有遊客,他也不會日日檢查每個房間。

“他出不來,外人也進不去,倒還真算得上安全。”

鄭婆一家三口聽到是這個地方,表情一言難儘。

最後鄭婆的兒子拍板做主,“既然是還算安全的地方,那就讓他在裡麵呆一宿吧,不去打擾管理員了。”

“不行啊!”鄭婆著急拉著兒子的手,“現在半夜很冷的,平時他睡覺蹬被我都要半夜去看一次,這回他也沒帶厚衣服和被子,萬一凍著了可怎麼辦!”

鄭婆的兒媳婦一聽也有些猶豫。

鄭婆的兒子這次倒是真的下定決心好好管教熊孩子。

咬著牙根狠狠的道:“那臭小子皮糙肉厚凍一宿凍不壞,得讓他吃點教訓,要不然無法無天了。”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一點不管,“今天晚上我就在外麵守著,如果他受不了了跑出來,就從門縫裡給他遞衣服,這愚弄我們的後果一定要他自己承擔!”

這樣處理確實沒什麼問題,鄭婆也安心了。

兩位民警站出來提醒:“現在還有個問題,你們最好跟著我去派出所確認一下孩子真的在那。”

不是信不過傅珀,而是為了給她杜絕後患。

“對對對!”鄭婆連忙拉著兒子兒媳的手,“快去查查!可彆弄錯了!”

傅珀見鄭婆好像後麵有狗追一樣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遠,看客發出了然的取笑聲。

“這老太太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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