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無奈的一聲歎息。
喬老太太把女兒推到旁邊坐下,轉身的時候喬珠還拉著她的衣擺不肯放開。
“乖,珠兒啊,媽跟傅家大丫頭說句話,今天多虧了她,媽才能這麼快趕過來。”
三十多歲的喬珠像個離不開母親一步的孩子一樣,傅珀連忙向前幾步。
喬老太太也不執著拉開喬珠的手,就這麼擰著身子用一種複雜的神色看著傅珀。
“當年珠兒認識那畜生的時候你奶奶早就過世了,不然我真想讓她幫著看看,那樣的話想必後麵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傅珀眼睛立刻亮了,急著問道:“您知道我奶奶會那個?”
喬老太太點點頭,“我們巷子裡的人都知道,早些年的時候抓得嚴,傅老太太家的那口子怕連累到他,不顧二小還在吃奶,著急忙慌的撇清了關係,不過也還算他是個人,跑了之後也沒舉報。”
“秀珍也硬氣,直接給兩個孩子改了姓,從此以後和那個男人再無關係。”
“秀珍奶著孩子也沒法上工,是我們這些街坊你一碗米我一個饃的幫她渡過了難關。”
“之後她也投桃報李,大家有什麼難事她都會幫忙,我們有什麼拿不準的也會主動找她拿個主意,大家都這麼有默契的一起互相幫忙度過了那幾年。”
“後來放開了,她也沒有大肆宣揚,明明是個有本事的人,就這麼隱藏在這窮巷子裡。”
傅珀心情沉重的聽著老一輩的故事。
最後喬老太太說:“我知道你們這行的規矩,今天多虧了你,你開個價,隻要我能給得起。”
傅珀遲疑了片刻,看著麵前這對母女倆,隻有她知道自己的路數和奶奶不一樣,也沒有所謂的規矩不規矩的。
“今天隻是個小卦,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彆人報警的。”
“可是那樣的話我珠兒會受到更多的傷害,為了她少挨一次打我老太婆都可以把命豁出去,卦金一定要給。”
傅珀見她這麼執著,乾脆道:“剛剛喬奶奶不說想給我絞臉,那就用一次絞臉做卦金吧。”
喬老太太看著她緩緩笑了,神情中帶著懷念。
“你這丫頭,和你奶奶一樣。”
“今天就算了,”傅珀看了眼驚魂未定的喬珠,“您先帶她回家吧,南定橋那邊的攤子我幫您送回去。”
喬老太太擺擺手,“不用了,你幫我把東西放到主街賣文房四寶陳家鋪子裡就行了,那也是老街坊,每天我的攤子都放那。”
互相約定好,喬老太太就摟著這麼久都沒緩過來的女兒往家走。
下了橋就是五巷,傅珀希望喬珠回到隻有母女倆的地方能好一些。
傅珀正想把剛才那個題做了,正確答案已經有了。
沒想到扣除分數的時候扣的卻不是20分,而是10分,答對題雙倍返分,最後就是35分。
傅珀想了想就明白了,正在進行時的題之所以扣分多,就是因為答案未知。
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結果已定,這時候再做題就是發生在過去的事了。
傅珀對這個結果還挺滿意。
能少付出多回報誰不樂意啊。
對於傅珀而言她是很喜歡過去題的,但是換做求卦的人,恐怕是更喜歡現在題和未來題。
各取所需也好,想知道未來題也不能讓傅珀白白付出,卦金拿來。
至於過去題嘛,正好給她攢分數。
一邊想著一邊溜達到南定橋,喬老太太出攤的東西還在那放著。
橋下一個穿著漢服擺攤賣飾品的姑娘見傅珀站在那笑著揚聲道:“美女,你是喬奶奶說的傅丫頭嗎?”
上下打量一邊,驚豔的點點頭,“喬奶奶說是個一看就讓人難忘的姑娘,不僅是相貌出眾,更重要的是氣質突出,看著好像很冷淡,其實是個熱情的人,我看你就像。”
漢服女生心裡偷偷用個古早點的形容方式覺得很適合傅珀。
就是四分傲然三分冷漠兩分柔情再加一分神秘。
傅珀不知道這人在心裡怎麼琢磨她,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計兩個攤子挨著擺,喬奶奶和著漢服姑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也不錯,臨時走開都會幫忙看攤子。
陳薇睜著大眼睛看著傅珀從頭到尾都沒變過的表情。
“你就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電話,綠泡泡?喬奶奶年紀是大了,也不至於連手機都不會用。”
漢服女孩挫敗的撅撅嘴,自我介紹:“我叫陳薇,出了巷子旁邊主街上的陳家鋪子就是我爺爺開的,喬奶奶讓我幫她收攤子。”
傅珀點點頭,既然有人收她就不管了,抬腳就要往主街走。
這一耽誤就是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怎麼給人算卦掙錢還沒有一點頭緒,她可沒時間和人閒聊。
陳薇見她抬腳要走,嘴巴動了動,都沒想到辦法把人留下多聊一會。
就在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打破她的思緒。
“薇薇……”
陳薇一抬頭,驚呼一聲,“阿蓮!”
“你不是回老家相親了嗎?”走出首飾攤子,陳薇就見從黑暗中走進路燈下的大學同學劉蓮臉色蒼白的樣子,一眼看去就是狀態及其的差。
“來來來,快坐下,你這是怎麼了,是來那個了嗎?”
劉蓮有氣無力的搖搖頭,張嘴欲說什麼,卻未語淚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