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1 / 2)

掛鐘的時針終於走完半個小時, 而外麵始終沒有響起開門聲,宋禹的心總算落地。

“你們下樓休息吧,順便把隔壁門牌號恢複, 我要是有事叫你們。”

他們能順利進酒店,自然是提前訂了房間。阿華笑道:“幸好全叫阿禹你料中了,不然我們這房間可就白定了,一晚上幾百塊,夠我跳幾次樓了。”

蝦仔笑嘻嘻道:“走走走,我還是第一次住這麼好的酒店, 得好好享受一下。”

兩人小心翼翼出了門,宋禹也起身進房,懶洋洋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乾他這行的, 常年在外拍戲,酒店就是家,住多了便有種飄零感,難免厭倦, 但穿來之後一直住在窄小的劏房裡,如今躺在酒店床上, 不僅舒適, 還有一種微妙的歸屬感。

感謝陳向輝給他開的房間。

那就祝告彆的他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吧。

宋禹自顧笑了笑,閉上眼睛。

而隔壁套房裡, 此時正是熱火朝天。在熏香和藥物下, 被肮臟的欲望裹挾, 床上兩人早和畜生沒什麼區彆。

黃擇天其實很快就發覺不對勁。

但他確實是個變態, 有著不一樣的癖好,對方的痛苦嚎叫,讓他興致高昂, 哪還會在意其他。

這個夜晚還長。

*

翌日清晨,陳向輝在渾身疼痛中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醜陋的老臉,當即哀嚎一聲,砰地一聲跌下床。

這動靜讓黃擇天也醒了過來,他懶洋洋伸了伸胳膊,看向床下一臉慘白的男人,笑道:“阿輝,早啊!”

陳向輝睜大眼睛,他昨晚進了房間後就斷片了,現在回想也隻是覺得自己做了個痛苦的噩夢,但顯然,那不是一個夢。

他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發覺渾身上下疼得厲害,尤其身後那處,火辣辣的撕裂感。憤怒和羞恥頓時湧上來。

他看著一臉饜足,打著哈欠的黃擇天,一股惡心直衝腦門,惱羞成怒吼道:“黃生,你做乜搞我?!”

黃擇天坐起身,不甚在意道:“我還要問你呢?你讓我來房間,自己卻躺在床上,不就是讓我搞你麼?”

陳向輝道:“我是讓你去小武師的房間,你來我房間作何?你是怎麼進來的?”

黃擇天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漫不經心道:“當然是你司機拿給我的鑰匙,我還要問,為什麼是你在床上,小武師呢?”

陳向輝看著對方那滿身鬆弛的肥肉,惡心得想吐,而對方這話顯然不是說謊,他腦子更加懵懵然。

兩間房他各自要了兩套鑰匙,隔壁一套給了阿光,讓他交給黃擇生。

難道是昨晚自己喝醉,給阿光拿錯了鑰匙?

想到什麼似的,他跌跌撞撞走出房門,找到自己隨手放在玄關邊櫃的的鑰匙,果然是兩套房子各一套。

也就是說,他讓阿光拿給黃擇天的鑰匙,確實是自己房間的。

黃擇天打著哈欠跟出來,陳向輝轉頭看向他,氣急敗壞怒道:“你是眼瞎了嗎?就算是我給你拿錯了鑰匙,但你沒看到床上躺的是我嗎?”

黃擇天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阿輝,你都說了自己拿錯鑰匙,彆說我一開始確實沒發現,就算發現是你又怎樣?你渾身軟得跟水一樣,不就是等我來搞麼?”

陳向輝恨不得殺了這個人,但想著那六百萬,還是克製住惡心和怒氣,道:“黃生,既然你搞也搞了,我認了,那六百萬你可以給我了吧。”

黃擇天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刷刷簽下一張,遞給他,挑起眉頭道:“阿輝,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怎麼安排的,但我可是說好了,你自己獻身也沒用,沒有得到小武師或者鐘鳴生,那六百萬我是不會給的。”說著惡意地打量他一番,“雖然阿輝你這個年紀這身皮囊,我原本興趣不大,但昨晚畢竟快活了,我向來不吃白食,這十萬塊你拿去。”

一個寂寂無名的小武師,價值六百萬,而他堂堂一個電影明星,竟然隻值得十萬。

陳向輝的屈辱和憤怒再也克製不住,他渾身顫抖地奪過支票,撕成兩半揉成團砸向黃擇天的臉,大罵道:“姓黃的屎忽鬼,你拿著這錢去食屎吧?”

黃擇天自認是個呼風喚雨的大佬,常年被人捧著,哪裡受得了這氣,當即臉色一垮,一耳光抽向陳向輝。

陳向輝躲避不急,生生挨了這響亮的一耳光,直接讓他失去理智,怒而撲向對麵肥頭大耳的男人。

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原本是不相伯仲的兩人,但陳向輝身體受了一晚的罪,虛得很,而黃擇天又是草莽出身,打架動手那是專業的,下手極其狠辣,何況他本就看不上陳向輝,根本就不會留情麵。

兩人扭打間,一隻花瓶不慎從沙發旁的小桌摔落,碎成幾片,黃擇天隨手抓起一塊,就朝陳向輝臉上劃去。

陳向輝畢竟是個演員,臉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恢複少許理智,趕緊捂住臉頰,嚎叫著求饒:“黃生,彆打了彆打了!”

黃擇天一腳將他踹翻,丟開花瓶碎片,狠狠啐了口:“叼那媽!跟我動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還是不解氣,又上前將人踹了兩腳,才轉身罵罵咧咧離開。

聽到門關閉的聲音,陳向輝才勉強從地上坐起來,他鬆開捂著臉的雙手,看到滿手鮮血,嚇得跌跌撞撞往外跑。

剛出門,正要遇上來接他阿光。

要不是跟了對方十來年,阿光都差點認不出這滿臉血的男人是自己老板,他大驚失色上前將人扶住:“輝哥,你怎麼了?發生了咩事?”

陳向輝喘著氣驚慌失措道:“快快快!送我去醫院。”

他是靠演戲吃飯的,原本就已經在走下坡路,如果臉毀了,那天就徹底完了。

兩人跌跌撞撞走向電梯時,隔壁811的房門,慢慢打開。

宋禹站在門口,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輕輕勾了勾。

房間雖然隔音,但兩間客廳隻有一牆之隔,剛剛他便聽到了隔壁的打鬥聲,看來是黃擇天占了上風,與他預計的相差無幾。

隻不過他沒想到,陳向輝的臉竟然受了傷。

這簡直是大快人心。

他折回客房,給阿華和蝦仔房間撥了電話,將兩人叫下來。

“怎麼樣了?”開門時,兩人鬼鬼祟祟小聲問道。

宋禹輕笑道:“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

“走了啊?”

宋禹點頭低聲道:“早上兩人打了起來,陳向輝好像受傷了,而且是臉上受傷,隻怕這部戲要換角了。”

“真的啊?”阿華笑道,“那可真是罪有應得,最好是毀了容,再也沒辦法拍戲,以後去街上撿垃圾過日子。”

宋禹也笑:“行了,我們趕緊走,免得到時候被發現。”

為避人耳目,三人分頭下樓,到了馬路上才集合,一起打車去片場報道。

毫無疑問的,陳向輝請了假,導演去醫院一打聽,發覺對方臉上受傷,這意味著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回歸。

此時,拍攝進度已經進入尾聲,他的戲份雖然所剩不多,卻也嚴重耽誤進度。

導演急得團團轉,跟老板報告後,唯利是圖的老板大手一揮,讓編劇改劇本,將他的戲份直接砍掉,而為了前後連貫,意味著前麵的戲份也得刪除大半,重新加入一個角色補拍。

香江電影最不缺的就是效率,老板發話,導演立馬讓編劇改戲,又找了一個演員,加上戲份補拍。

不過四天,竟然就追上了原本的拍攝進度。

當然,這幾日為了趕戲,包括鐘鳴生在內的所有演員武師,都是從早拍到晚,收工時常常已經過了淩晨。

鐘鳴生對宋禹他們幾個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但見陳向輝受傷住院,覺得是遭了報應,還是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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