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的官員隔五日一休沐,這一日,楚國公就跟著嚴氏一塊兒。
今天初六,正巧是楚國公休沐的時候。
楚沂沒太往心裡去,可眾人要行禮請安過要落座的時候,聽楚國公道:“盈兒不在府中,沂兒如今年齡最長,坐前麵吧。”
楚沂感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後背上,但還是乖巧地坐到了前麵去。
然後楚欣楚琪就跟拔蘿卜似的,挨個往前挪了個位置。
昨日剛請過安,今日嚴氏問了問楚欣楚琪功課怎麼樣,“先生講的可跟得上,讀書識字不可懈怠,女紅也要精進些。”
楚欣隻比楚沂小一歲,她笑著道:“勞母親費心,黃先生才高八鬥,女兒跟著黃先生讀書,總覺受益匪淺。女紅倒也沒荒廢,這是女兒繡的帕子,請母親過目。”
一張雪白的帕子上繡著並蒂蓮花,楚沂瞟了一眼,的確精美,是後世現代工藝趕不上的。
楚欣才十二歲,在這方麵,楚沂的確望塵莫及。
再想想不能出頭,當個透明人也好。
嚴氏誇讚道:“的確精進了不少。”
楚欣笑著道:“女兒為父親母親做了兩雙襪子,母親都這般說了,可不能嫌女兒繡工不好了。”
楚欣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眼楚沂,說完笑了笑,好像等著嚴氏楚國公誇讚。
楚國公道:“不錯,女兒家做到這般就不錯了,時辰不早了,就散了吧。沂兒,你母親說跟你一塊兒用飯吃得香些,今日也留下。”
楚沂麵色平靜,“是。”
楚欣一臉不可置信,她還以為……還以為能留在正院用飯呢。
和昨日吃的還不一樣,依舊是一桌,菜品換了一遭,還比昨日更豐盛。
隻不過,一個不怎麼關心庶女的父親,一個名義上的嫡母,還有一個不太愛說話的女兒,坐在一張桌上,著實有些奇怪。
楚沂也知道,若非兩個姐姐出事,她現在的早飯,就是一份粥、兩道蒸點、兩盤小菜,絕不可能是這些。
丫鬟都下去了,楚沂站起來為嚴氏和楚國公布菜。
楚國公揮了揮手,“坐下吃吧,一家人哪裡在乎這些虛禮。”
楚沂:“多謝父親。”
楚沂聽話得很,安心喝起魚片粥來,正院的飯是好吃,魚片無刺,也不知道怎麼做的,特彆嫩滑,一點腥味都沒有,全然和粥融為一體了。
桌上還擺著兩盅燕窩,也不知道是給楚國公喝的還是給她的,應該是給楚國公的吧。
楚國公給嚴氏夾了隻小籠包,又給楚沂夾了隻蝦仁蒸餃,他開口道:“倒是不知你喜歡什麼。”
楚沂:“女兒沒什麼忌口的。”
楚國公笑著道:“寧靜隨和,也不錯。”
楚沂萬萬沒想到,沒忌口也能誇一誇,她笑了笑,低著頭安靜吃飯。
嚴氏先喝的燕窩,“沂兒用了飯再把燕窩喝了。”
楚沂麵色柔靜,點點頭應道:“是,母親。”
嚴氏目光柔和,“眀日是永安侯府小世子周歲宴,你大嫂一個人去未免孤單些,你陪著一起去吧。”
楚沂:“是。”
林氏出身永安侯府,楚盈是兩天前走的,這是楚盈出事之後國公府的女眷第一次出門。永安侯府世子周歲宴,宴席上不僅有林家人,更有彆的府邸的女眷。
楚沂這次代表楚國公府的臉麵,若是再丟,那真的所剩無幾了。
資源傾斜意味著自己要做些什麼,楚沂雖然也想躺平什麼都不做,可一個庶女,再有楚盈的下場擺在那兒,她可不想死。
瀘南未見得能喝到燕窩。
嚴氏點了點頭,“國公府和永安侯府是姻親,隻當親戚家的尋常走動就是。”
楚沂放下勺子,衝著嚴氏笑笑,“大嫂待我很好,想來永安侯府也是和善人家,母親不必憂心。”
嚴氏:“你頭回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