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煙待穆寧銳平穩呼吸聲後忽然睜眼，她本來就睡不著，此刻見穆寧銳睡了，乾脆盯著他熟睡的小臉發呆。
她死後才知道穆寧銳在幼兒園過得其實不算好。
那所幼兒園就讀的小孩家庭都非富即貴，有的小孩被養得格外嬌氣，很會看人眼色。
他們在發現穆寧銳穿的衣服都小了還沒有換，加上每天放學爸媽也不會來接，就開始針對孤立他。
或許應該換個幼兒園。
不過馬上畢業，在換也沒有意義，不然...還是換個老師吧也可以換個房子。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可以說和與這所幼兒園是相反方向，每次穆寧銳都要起很早坐半小時的車才到。
反正現在彆墅也沒有多少人，換到昨天午睡的小區公寓，她還可以親自送穆寧銳上下學，加上房子在市裡，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帶穆寧銳到處玩玩。
等銳銳讀小學了也方便交朋友，她工作也方便，越想程煙越覺得有道理。
看來掙錢刻不容緩。
這棟彆墅是穆斯琦的，換去公寓那邊她還得重新裝修一下，加上以後開銷她都打算用自己的。
至於穆斯琦留給穆寧銳的卡，她打算繼續替穆寧銳存。
如果半年後她真的死了，至少她可以給穆寧銳留不少財富。
腦子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漸漸的程煙也睡著。
次日，鬨鐘早早響。
她捏捏穆寧銳的小臉，催促他去洗漱。
“銳銳是太困了嗎？一大早就發呆。”
她看著坐到車上還呆呆的穆寧銳，抬手在他臉前晃晃。
“沒有媽媽。”
穆寧銳回神默默搖頭。
哪怕兩人一起用了早餐也一起坐在車裡，但他仍然感覺十分不真實。
他沒想到程煙會送他上學。
這事已經多久沒經曆了？
他好怕這是一場夢，等夢醒了一切也就沒了。
程煙看著心事重重的小豆丁沒忍住伸手揉亂他梳順的頭發。
“媽媽今天晚上還來接你好不好？”
幼兒園一般中午都是讓學生留校午休，程煙打算等搬到公寓在中午也接穆寧銳，不然她現在也沒時間照顧他。
“好噠！媽媽。”
穆寧銳聽見下午放學還可以見到程煙低落一掃而空興奮地用力點頭。
“銳銳有什麼不開心一定要和媽媽說，媽媽一定會站在大寶貝銳銳這邊的。”
到達校門口程煙把他的頭發重新理好認真叮囑著。
如果說幼兒園的小孩惡是孤立穆寧銳時不時罵他幾句，那麼老師的惡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不作為，不製止這場惡行的推手。
就因為送穆寧銳的車比不上大部分學生的，而程煙前兩年家長會還會來，這兩年基本沒來過，老師發現程煙的臉沒在s市的富豪榜上看見，加上資料也隻有母親那欄有寫信息，就認定穆寧銳家庭不好。
起碼沒有班上大部分同學好。
那些小孩看老師都不怎麼阻止，對穆寧銳就更加過分。
而穆寧銳是個悶葫蘆，說什麼都不會反駁，除了提到他爸媽，會跟他們打起來。
這導致學校裡的很多小孩不敢跟他接觸，也不屑跟他接觸。
這一係列連鎖反應延伸到了初中，穆寧銳才在暴力中找到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