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淩晨一點，她才輕手輕腳回到穆寧銳房間。
看著早已熟睡的穆寧銳，她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說好陪他睡覺，結果這和他一個人睡也沒什麼區彆。
程煙輕輕掀開被子躺進去，好在哪怕是兒童床也很大，她們兩個人一起睡完全沒有問題。
“麻麻...”
穆寧銳似有所感嘟囔著朝她懷裡拱了過來。
“好吧，還是有區彆。”
她看著懷中的小團子，輕輕捏捏他滑嫩的臉頰，心中吐槽著閉上眼睛緩緩入睡。
其實說是穆寧銳需要她，不如說是她需要穆寧銳。
哪怕已經回來很久一旦入睡，腦子裡還是會夢見上輩子的事情。
尤其是穆寧銳死亡的那一幕，一直反複在她夢裡反複循環。
如果身邊沒有穆寧銳那她很難睡個好覺。
轉眼就這麼平淡的過去幾天。
這幾天她同第一天送穆寧銳上學的模式差不多。
白天送完穆寧銳接著去駕校練車，晚上接人回家用過晚飯，則一起在房間學習。
每天都很平淡充實。
不過這幾天程煙接穆寧銳放學時，能察覺到他的情緒並不高，就像一顆努力打起精神的蔫巴小草，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狀態不好。
程煙看他沒想說也就裝沒看見。
她想等穆寧銳主動告訴他，儘管她早就知道。
又過兩天，這天寫完作業。
程煙領著穆寧銳在客廳看動畫片。
穆寧銳看著在一旁認真看書的程煙，顧不上看動畫片揪著小手扭扭捏捏地糾結很久小聲開口。
“媽媽。”
“嗯？怎麼了銳銳？”
程煙聞聲從書海中抬頭，有天賦是不夠的，她還需要加倍的努力把落後的知識追回來。
“媽媽，下周老師讓家長來參加活動，媽媽有時間去嗎？”
穆寧銳之前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程煙，哪怕班上的小朋友對他冷嘲熱諷不和他玩，他都不在意，但他們說他沒有媽媽。
他有媽媽！而且媽媽還對他很好。
但是無論他怎麼解釋，他們都不相信，吐著舌頭圍著他嘲笑。
那模樣讓他要多氣有多氣。
這幾天穆寧銳一直在煩的就是這件事。
他擔心耽誤程煙的時間或者程煙並不想去，糾結下一直沒敢說，他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現在隨著相處地越來越久，在程煙不懈努力下，他性子越來越樂觀，臉上笑容越來越多，他希望程煙能去給他證明。
不過他心底還是怕她拒絕。
因此哪怕鼓起勇氣開口也是詢問，而不是直接要求。
他怕要是程煙直接拒絕他，他會哭得稀裡嘩啦。
程煙看著緊張轉著小手的穆寧銳，沒有猶豫很快答應下來。
“家長會啊，媽媽會去的，之前媽媽生病才沒時間去，現在病好了，當然不能錯過關於銳銳的一切。”
程煙一邊說，一邊努力洗了一下之前冷落他的原因。
要想不變反派，肯定不能有什麼童年陰影。
她得把一切可能都扼殺在搖籃裡。
穆寧銳看程煙想都不想就同意，高興地笑彎眉眼。
“銳銳，在學校要是被欺負了一定要勇敢還回去，不管出什麼事媽媽都站在你這邊，不用害怕好麼。”
正好麵前電視裡的動畫片，放到主角被反派欺負，哪怕一打多也勇敢地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