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秦時風韻(100)一更(1 / 2)

秦時風韻(100)

桐桐以袖遮麵, 秦使被揍,沒眼看了。

王一要上前,她抬手阻止了:小兒打架, 能將人打壞了?

況且甘羅年歲比張良大, 雖說不太長個吧,但肯定比張良高。結果, 這一打——嘿!

甘羅就一嘴炮, 人家一拳打到鼻子上, 鼻子出血了,他先用袖子遮麵,嘴裡叫嚷著:“豈有此理,爾敢毆打秦使。”

說著, 也隻是抬手推搡了對方一下。

張良瘦弱, 這一推,摔了個屁股蹲。

摔了,人家就不起來。直接扯住了甘羅的衣袍!甘羅是官身, 官袍廣袖的, 衣裳厚重, 行動不利索。張良遇大悲大哀之事,緊袖素服。

這個一拉,一絆, 甘羅朝下一摔,砸到了張良身上。

然後兩個人你拉我, 我扯你, 在地上滾成兩個泥蛋蛋。

王翦實在看不過去,一手拎了一個,將甘羅塞到車上了, 把張良塞到張平的身邊:辭彆而已,從速!

張良仰著頭看這個壯碩的秦將:王翦!並非之前以為的王齕。哼!某記住你了。

四爺遞了帕子給甘羅:“如此好牙口,怎生不咬那小子一口?”

甘羅:“…………”他怒目而視:“侯爺,你我皆是鼓動唇舌之臣,何以這般落井下石?”

“誒?怎生是落井下石?我是給你建議。遇危局,無處不利器!鼓動唇舌,呈口舌之利,也當有鋒利牙齒,危機之時,咬他!”

甘羅:“……”文淵侯,心眼若針孔,睚眥必報。以犬類暗諷之事過去多久了,他逮住機會便要反唇相譏。

他覺得呂四子也就是當年跟大王與長公主有患難之情,否則:此人之品性如何能配長公主。

四爺見小兒吃癟,心情甚好。

王翦已然催張平了:“張相,時日不早了,侯爺與甘大人該動身了。”

張平點頭致歉,而後將身上所掛配飾,儘皆摘下來塞過去:“大王,此一彆,不知此生還能否再見!此物乃臣佩戴之物,留於大王做念想。”

韓王收了,將隨身的一柄劍遞過去:“小兒亦有忠心,特來送寡人!無以為念,此佩劍寡人佩戴數年,以此相贈。”

張良看了父親一眼,忙雙手接過:“民張良,謝我王恩典。”

父子倆於車駕前叩首,而後讓開路,看著車駕出城門。

甘羅趴在車窗上,對著張良嚷了一嗓子:“張相府大公子,告辭了!”

張良:“……”韓國亡,連王都沒有了,何來丞相?這話是譏諷於誰?

他攥緊了手裡的劍:他日定敲碎你滿嘴牙。

甘羅癟嘴,縮回頭來,嘀咕了一聲:“誰祖上沒出過丞相呢?”

四爺看了甘羅一眼:這孩子要不是秦使,出門一天挨八頓打都不冤。

送出城去,桐桐不放心四爺:“國再破,亦是少不了忠心之人。這一路上未必安生……”

四爺覺得她瞎操心:“王將軍派了副將一路護送。兩千人馬,一日之後便是秦境!沿途儘皆秦軍駐城……”

隻要不是能飛簷走壁的,還能殺了我?

他隻叮囑:“遵王令而行,莫要自作主張。”

對而今的境況,你不如嬴政、呂不韋、李斯、尉繚等人,你的思維是有慣性的!

在你看來,是默認的,是約定俗成的東西,可能在現在看來,就是異端。你哪怕小步的挪動,對現在的局勢來說,都可能涉及步子太大,扯到蛋的問題。

桐桐點頭:“知曉!你謹慎!謹慎!再謹慎。”

囉嗦!

四爺擺擺手,真走了!

一行人離開,王翦問:“長公主,宗室已全部羈押。”

“下令,不可擅殺,不可欺辱婦孺,不可擅奪他人財貨,違令者,斬!”

“諾!”

張平隱約聽見了,他看向這位長公主的視線不由的帶上了幾分驚訝。

桐桐看他:“張相,請上車。”

張平猶豫了一瞬,還是牽著兒子的手上去了。

桐桐沒再逗張良玩笑,而後看向張平:“張相可願出仕,為秦吏!此地,暫為韓郡!你熟悉韓郡民政,我可舉薦你為郡守,牧守韓地,何如?”

張平搖頭:“長公主,在下乃喪國之臣,如何能另尋他主?我父輔佐韓昭侯,韓宣惠王,韓平襄王,曆經三朝為相。在下不才,輔佐先王韓厘王,以及而今的韓王。韓先後曆經十三位君主,其中五任稱王。

自稱王始,我們父子便相繼為韓國之相,可謂是‘五世相韓’!我父子輔佐五世君王,五世君王皆不曾辜負我父子。我張氏與韓宮室,為君臣,亦為骨血,曆經五世,如何能撕扯開?他人皆可棄主,唯我張氏不可。自此張平隱居山林,再不複出。我張氏後人,永不侍奉秦王。”

說著,便看向張良:“此言,你可記住了?”

張良握著韓王劍:“兒謹記!我張氏後人,永不侍奉秦王。”

桐桐:“……”無言以對!確實是,曆史不能回頭看。張良輔佐劉邦,一生致力於反秦,數次試圖複國,萬事皆有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