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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向暖(153)

桐桐睡著了, 酒意上頭,睡的酣然。

四爺給把頭上的汗擦了,見田易陽進來了, 他就起身:“媽,叫孩子先吃幾天奶粉。”喝了酒了,暫時不能哺乳。

“不要緊吧?”

不要緊, 明兒一起來, 一樣生龍活虎的。

田易陽退出去了, 臥室的門重新關上。四爺一下一下的拍著桐桐:她憋屈嗎?她哪裡是自己憋屈?是那麼些人……那麼那麼些人, 不是人人都願意的,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抗。

大家默認了!所有的人都默認了。

秦雄是壞人嗎?不是!他兢兢業業乾了半輩子, 不想同流合汙,但卻因兒女受製於人。

齊紅興呢?他是壞人嗎?在單位上左右逢源, 沒貪汙沒受賄,沒跟工人結怨, 沒引起領導的不滿, 做到這些容易嗎?在汙濁橫流裡麵, 保持住本心,誰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但人家的好意塞給他,他的兒子得到了工作,這是給臉了!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一旦不接,毀掉的可能就是他兒子的一生。

彆無選擇!

何東當初是如何被排擠也要堅持的,後來為什麼三緘其口?閉口不言,就是最大的反抗了。

還有王寶泉,誰願意當個左右逢源和稀泥的人呢?之前他並不這樣。但糊塗著比清醒著好!他糊塗著,中正中立, 就已經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這些人的態度變了,自己沒責怪過一句,桐桐也沒對此說過對方任何一句不對。

包括對陳廣,兩人都沒有去指責。

為什麼?

因為那份無奈,他聽見了,桐桐也聽見了。

她自己的度量能盛放下太多的東西,但設身處地為這些人想想,心裡是什麼滋味呢?

跟著你一塊想乾一番事業的人,庇護不了對方,情何以堪?

這些人是左膀右臂,哪怕不是特彆聽指揮的左膀右臂,但大家長在一棵大樹上,任何一個枝丫被牽扯,都會有被掣肘的感覺。

牽製這些人,跟牽製自家並沒有不同。但不同的是,自家能替自家決定,卻無法替這些枝丫做任何決定。

事情也因此變的更複雜。

桐桐今晚上是彈壓對方,也是給這些之前沒有犯錯的人找了一個疏遠對方的借口。因為自此之後,在春城這個圈子裡,敢跟趙一清走的近的沒有了。

事實上,桐桐沒有撒謊。趙一清的手段就是那樣的!

如果明火執仗隻敢偶爾來一次的話,那麼桐桐所描述的東西,就問誰不忌憚?不得不給你點麵子,這是一碼事!但是你要用這麼臟的手段逼我就範,這問題就大了。

大家給麵子,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當發現你背後藏著這一手的時候,我要不好了,那你也彆想好。

所以,今兒之後,趙一清算是在這個圈子裡臭了名聲了。

秦雄這些人如果不敢單獨疏遠趙一清的話,那就叫大圈子都疏遠趙一清。他們混在裡麵,才不突兀,才不特殊,才不擔心被打擊報複。

但凡這些人家出點啥事,如果第一個就想到趙一清身上,他也會麻煩上身的!因為這會惹了眾怒!

眾怒難犯!桐桐今兒就是叫他犯了眾怒,集體防備,繼而疏遠。

陳廣就是這麼想的:“林雨桐不會信口開河!”他自己的後背都汗濕了,“咱就是經營娛|樂行業,也不踩黑線!”但是,林雨桐說這個趙一清用違禁的東西了。

就白丹那女人,真要是給自己喝的酒裡放點什麼,自己能知道?

他打電話給金思曄:“金總,這有些事呀……”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哦!桐桐喝醉了,說的話不當真!她確實有創傷後遺症,也還在坐月子,性子有點陰晴不定,她說的話不能當真。陳總彆多心!”

陳廣:“……”心裡咯噔一下,越是不認,這事越真。

他叫王強:“安排體檢!就說……身體不好,需要休養。”躲著點這個人,看看再說。

正說著話呢,桐桐醒來了。醒來了她就笑,趴在被窩裡悶悶的笑,笑完了又看四爺,然後摸出自己的手機,一個一個的打電話:

“……張處,我真的喝多了!我胡說八道的!回頭我就寫檢查去。我說的那事……都是我編的!真跟趙總無關!您得信我呀,要不然……我也沒法跟趙總交代呀。”

“左局,我的錯……這麼晚了,打攪您休息了!這電話不打不行,不打我睡不踏實呀!你看我酒後無德,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您千萬彆當真!我真是生了個孩子生傻了……回來我們家金總就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