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萬裡扶搖(174)一更(1 / 2)

萬裡扶搖(174)

大門口鬨了那麼一出, 於是,一家做的很好的《眾民報》上就有了一篇八卦性的文章。

桐桐早起就看到報紙了,寫這文章的人應該就在現場。寫的很客觀, 沒有添油加醋,反正就是基本做到了還原。

金雙城經常的上這樣的報紙,而胡同裡那些豔JI都是怎麼樣的遭遇,他們也樂於追蹤。總也有人喜歡看!有奔著富商做外室, 據說是被送到海外安置的;有開了樂坊, 接一些活兒的。

像是開樂坊的這種, 他們就是誰家有事,上誰家去表演的那種。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交易, 那可就不好說了。

總之, 律法禁了,民間想徹底的禁那不可能。隻能說, 發現了就懲處,狠罰。

這就在於之後刑部怎麼去治理了。

報紙上關於這些女人的報道就沒停止過, 越是名氣大的, 越是受人關注。

而金雙城與清倌人小蓮之間的故事, 最近更是被傳的沸沸揚揚。而今, 故事有了進展了,人家報道了一下, 很正常啊。

緊跟著就會有很多的聲音, 比如,桐桐若不細說, 更多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一個JI子養起來需要那麼些銀錢,他們的生活那般的奢靡。

大家覺得金鎮北每月最多提供給金雙城這個兒子十兩,這是合理的。再是廢物, 那也是親兒子。人家有老子可以養著,親娘又有那麼些家底,隻利息,人家就吃喝不愁,過的富足。

換言之,他有遊手好閒的資本。隻要不沾賭和嫖,那銀錢是能叫他整日裡吃喝玩樂,不思進取的。

嫉妒這樣的廢物,可誰都想成為這樣的廢物,投胎是個技術活,對吧?會羨慕這家夥的好命,但不會有更多的屬於純負麵的東西。

關鍵是這個JI子以前的生活方式,叫大眾開了眼了。而後,更多的人把視線聚焦在這些女人身上。

本來,朝廷就在安置和解決這些人的問題,就足夠引人注意。又出了這樣的事之後,注意力更集中了,因為有料可以挖嘛。

而戲劇性的是,這個叫小蓮的姑娘,鬨了這麼一場之後,並沒有再跟金雙城糾纏。人家果斷的跟一個朝x來的商人完顏明相好了。

而今新明和朝的關係相當和諧,完顏這種姓氏一聽就是滿人。早在前明末期,滿人就用的是漢文,說的是漢話,再加上東北就有完顏這一支,這種姓氏在新明很常見。

就如同歐陽、上官一樣,而今都不會引起人太大關注的一種姓氏。

沒有語言障礙,又學的是一樣的文化。來這邊做生意,做的主要是寶石生意。那邊有很成規模的寶石產地,主產紅玉、黃玉、紫水晶、白水晶這些。要論豪富,那是相當豪富的。

此人在京城裡有宅子,京城外有莊園。在朝x肯定有家室,妻妾成群,但是在新明養了相好的,問題也不大。

而且,真就是年跟前了都,報紙上登了。說人家小蓮也不低調,毫不避諱的說了,“我感覺不到金二公子的誠意!”

彆人就問說:“能跟家裡提這個事不是誠意?”

“嘴上的誠意從來不是誠意!完顏明贈我宅子鋪子,給我十萬銀壓箱,你若是我,你選誰?”

“姑娘會去朝X嗎?”

“去做什麼?我有宅子有鋪子,這銀子放著年年有進賬。”這些是我當私房攢著的,跟他過日子,他養我的銀子是另外的花銷,假使有一日厭煩了,我的依舊是我的,“我的日子總要過的。”

比起其他人來說,這個小蓮現在的日子不得不說叫人豔羨了。

而叫人唏噓的是,完顏明之前是有一個相好的,那姑娘也是頭牌,叫憐香。早幾年,完顏明來新明,對這個憐香是一見傾心。於是,也是花了大價錢包了幾年。這幾年,憐香也不接彆的客人。

胡同被查封了,憐香倒是不慌不忙的,直接投奔完顏明。可完顏明沒有接納,隻花了百兩銀子,在城外給憐香買了一個帶著一個極小鋪子的小房舍。真就是前麵鋪子一間,後麵一間正屋住人,一個廚房一個雜物房,一個小小的天井,這就是全部。

鋪子若是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呢,也能養家糊口。若是把鋪子租出來,每月二三兩銀子。一個人過活的話,小康的日子也算是能過。

而轉臉呢,又花了那麼大的代價,直接跟小蓮相好了!相當於拋棄了憐香。

於是,這個憐香便想不開,再找了完顏明一次,被完顏明攆出來之後,回去便吞金了,人沒了。

這都過年了,大家忙忙叨叨的過年,這點風月事,不過是一點談資罷了。

而後,還是這個《眾民報》,又發了一篇文章。文章裡談的還是風月,就說憐香和小蓮,為何遭遇如此不同呢?歸根結底,那便是完顏明包下憐香的時候,憐香就已經在那個行裡接客兩三年了,可小蓮不同。小蓮是清倌人,乃是清白之身。像是這樣的姑娘,初|夜就是八到十萬的價格,而完顏明願意花那麼多代價,無它,小蓮更乾淨。

這報紙出來的時候都大年三十了,早起桐桐一邊喝了豆漿一邊看這個文章。掃了幾眼之後,她倒回去重新看了看。

文章上這麼說,沒有錯!世情如此,男人的心態就是如此,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這種認知上的事情,不是說誰能乾預的。便是再過很多年,還是會有人在乎是不是處這個問題。

今兒休沐了,她把這個事記下,回頭該跟顧玉娘提一提:這個問題的討論最好不要放在報紙上進行!因為太容易引起大麵積的討論了。有些事討論能解決問題,可有些事過度的討論反而會製造問題。

在金家過了大年初一,大年初二回娘家,之後,她就不經常過來了,她得住伯府。因為她有自己公事上的同僚要接待,住在金家並不方便。

金鎮北當然知道這一點,並不勉強。

大年初三,顧玉娘這些女官來拜年,桐桐就提這件事了:在喉舌上,注意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女人走出家門,不像是之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前叫人看見了臉看見了腳,都能稱為不檢點。現在不這麼認為了,而且,和離呀、相好的不成親了,越來越多這樣事的時候,再去大麵積從這個方麵量化女人的價值,這絕對是不正確的。

羅君如歎氣,女官婚事難成,一方麵是匹配之人難找;另一方麵就是,很多男性官員,他們寧肯要個賢良的妻子,也不願意妻子是女官,整日裡在男人堆裡混。

原因呢,不外乎就是如此。連一起共事,很多男人嘴上不說,心理上都很排斥;更不要提身體上的事了。

她們也都覺得林叔珩這個提醒很謹慎,沒毛病。有些事不是討論能解決的,需要時間去改變認知。

顧玉娘卻說:“其實,咱們不提,他們就把這個事當花邊新聞,過去了就過去了。若是去乾預了,反而叫問題變的更敏感。”

這話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