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他沒辦法騎馬了(2 / 2)

待到出行時,青葛在羅嬤嬤以及眾侍女的陪同下上了金鳳輦,這金鳳輦比尋常簷子更多一些花樣,都是刺繡龍紋,並用剪花的棕櫚葉圍護住,且有紫色團蓋,帳幕遮擋,翟羽以及彩色絲帛,那是尋常人所不能享用的。

待到上了金鳳輦,卻見這輦車出奇寬闊,入眼雕紋都是龍螭,各樣器具齊全,比如唾盂,水罐,纓紼和金花等,而輦車中的座椅更是舒坦,繡百花軟錦的背墊,還帶著恰到好處的腳踏。

不說彆人,便是那總是自命不凡覺得自己有大見識的羅嬤嬤,都不免歎息:“到底是皇家的輦車,和尋常車馬就是不同。”

青葛安然地坐在百花軟錦座椅上,將兩隻腳放在腳踏上,略後仰,頓時覺得確實舒服。

當王妃真好。

很快這車馬便起駕了,羅嬤嬤好奇,掀開錦簾往外看,卻見儀仗整肅,裝束華麗,隨行車馬浩浩蕩蕩,幾乎望不到頭,更有繡著“寧”的大旗在前方飄飛招展,儘顯氣派。

羅嬤嬤又仔細看了一番,這寧王府的馬車是有數輛,首尾以鐵索銜接的,一輛馬車就如同不同的房間,這輦車後麵還有一處所在,是侍女們用的,那裡必然是狹窄局促,不過侍女們可以在那裡休息,這樣不至於攪擾了貴人。

羅嬤嬤有話要說,便對青葛使了一個眼色。

青葛明白,便讓眾人先回去歇息吧:“可以先小憩片刻,若有什麼需要,再叫醒你們。”

眾侍女聽了,自然感恩戴德,她們也知道路途遙遠,能抓緊時間休息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是王妃娘娘對下人的體恤。

待到眾人下去後,羅嬤嬤眯著眼,仔細打量了這輦車的棕牛皮隔層,確認自己和王妃說話不會傳出去後麵,這才壓低聲音道:“娘娘,你怎麼還帶著雲喜?”

青葛慵懶地靠在軟椅上,腳尖悠閒地在腳踏上輕踏著,聽到這話,並不在意地道:“帶著她怎麼了?”

羅嬤嬤歎:“我看這就是一個狐媚子,也和崔姑姑一樣,惦記著勾搭殿下呢!”

青葛:“是嗎?真的嗎?”

羅嬤嬤看她那表情,覺得不

對,怎麼一臉驚喜的樣子?

她狐疑地看著青葛:“你什麼意思?”

青葛:“那不是很好嗎?”

羅嬤嬤一噎:“好?”

青葛笑了笑,便壓低聲音給她分析其中利弊:“你看,殿下是你家娘子的夫婿,是不是?”

羅嬤嬤不悅地道:“是。”

這麼好一夫婿,可惜娘子非惦記著彆的,以至於讓這王三啃了頭份。

那可是俊美矜貴的皇室童子雞,便宜了她!

且如今他們倒是打得火熱,那童子雞寧王估計該品的滋味都品到了,享受了那人間至歡的夫妻之情,以後和自己娘子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心思。

羅嬤嬤想起這個便有些無奈,她也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娘子啊!

青葛又道:“殿下總是和我攪和在一起,你家娘子不是虧了嗎,若是殿下能夠雨露均沾,再多尋幾個女子,反正是妾,每個人沾的雨露少了,得的寵愛少了,你家娘子若想勝過這些妾,不是輕而易舉?”

這話說得實在是繞,羅嬤嬤想了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蹙著眉,不太理解:“可是那雲喜,憑什麼要成全她?”

青葛歎,語重心長:“做人呢,好歹大方一些,正經王妃,若是真圖個賢惠,難道不該給殿下預備個伺候的?”

羅嬤嬤還是不懂:“我不明白,殿下在床榻上竟如此不濟,你非要把他往外推?”

青葛搖頭,無奈:“這舟車勞頓的,難道你不累嗎,你若累,那我也累,若是能讓雲喜分擔一二,我圖個身上清閒,你不是也清淨了?”

羅嬤嬤恨鐵不成鋼:“這種床榻之寵,豈能輕易讓給彆的女子?我看雲喜長得模樣齊整,回頭得了寵,殿下隻一心惦記著她,你又該如何?”

青葛心想那能如何,她倒是輕鬆了。

不過這話她自然不能說,她隻是道:“好歹圖個賢名。”

羅嬤嬤突然哼了聲:“你不過是想偷懶罷,你當這十萬兩是白拿的?”

青葛無奈:“……”

她深吸口氣,搖頭:“你說得對,十萬兩呢,我活該被他日日睡。”

羅嬤嬤無可奈何:“你說話輕一些,若是讓人聽到,還能了得!”

一時又不免叨叨:“你便

是金釵錦衣,也脫不了你粗俗,行伍出身的,就是上不了台麵!”

青葛懶得理會,享受地仰躺著,她甚至還故意自腳踏上翹起腳。

羅嬤嬤:“你既接了這活,哪有推脫的道理,況且寧王容貌俊美,我看在床榻上也不是臘槍頭,你哪裡委屈了?”

青葛不想和這羅嬤嬤討論床事,直接道:“罷了,我認命,我安分,我伺候殿下,殿下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羅嬤嬤神情緩和,哄著她道:“也不是說非要逼你,若是殿下喜歡哪個丫鬟侍女,我們可以安排,但他若是沒喜歡,我們實在不必把到手的寵愛往外推。”

青葛聽著,心想理是這麼理,不過……

她問道:“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再過些日子也要兩個月了吧,我的三萬兩可準備好了,如今莫先生何在?”

提起錢,羅嬤嬤便笑了,這是她可以拿捏青葛的:“娘娘,這錢自然是缺不了你的,慢說莫先生不至於誑了誰,就是我這裡,掌管著娘娘的嫁妝,如今想拿出三萬兩,也是易如反掌。”

青葛:“這倒也是。”

想想她直接大方拿出來給暗衛的金首飾,很是闊綽了——多給幾次就更好了。

羅嬤嬤:“娘娘凡事還是得想開一些,多侍奉著寧王,總歸不會虧了。”

青葛:“……行。”

其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自己既然接了這個活,也隻能認了。

她是生來的賤籍,知道自己終歸是要賣的。

可以賣技藝,賣武藝,自然也可以賣身,更可以賣臉麵。

其實有什麼不同嗎,都是賣!

她也懶得和這羅嬤嬤揪扯這個,回頭見機行事就是了。

當下她道:“罷了,讓我歇息會,晚間估計下榻在隨雲山的驛站——”

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些歎息,又是隨雲山呢。

她歎道:“我得養精蓄銳準備好侍奉了,不能養精蓄銳,我是伺候不來的,你也知道,他需索無度,我哪行呢。”

羅嬤嬤一時語塞,待要說什麼,想想隻能罷了。

其實寧王實在是萬中選一的男子了,能得這樣的夫君,就偷著樂吧,結果這女子可倒是好,竟仿佛很嫌棄的樣子。

也不知道寧王到底看中了

這女子什麼,應該是和自家娘子相似的容貌吧。

這時候車馬繼續前行,青葛坐在軟椅上,羅嬤嬤坐在旁邊藤凳上,藤凳終究有些硌屁股。

羅嬤嬤幽怨地看了眼坐軟椅的青葛,撇了撇嘴,歎息:“其實你這身子一看便不是嬌養出來的娘子,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