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笨蛋笨蛋,許沐子你真是個大笨蛋。
想去就說想去啊!
練琴時間不夠就提前些回來,熬夜補時差啊!
人家好不容易艾特你了,你還在耍什麼大牌啊?
難怪你沒有什麼朋友。
許沐子就在自我批評的沮喪裡,心情忽雨忽晴地度過了兩天。
同學聚會的當天,因為失眠,她很早起床開始練琴。到下午四點多走出琴房,已經完成了十個小時的練琴時間。
爸媽也在家,不過看樣子,正打算出門去。
許沐子媽媽穿了件新的皮草外套,正對著客廳裡的鏡麵裝飾牆戴耳環。
“阿姨的腳踝傷得有點嚴重,今天還在腫著,媽媽剛叫她回去休息了。不急著練琴的話,跟爸爸媽媽出去吃好嗎?”
許沐子蔫蔫的:“我不想去。”
許沐子爸爸說,晚上的聚餐沒有公事可談的,幾家叔叔大伯都會帶著孩子去。
家裡沒什麼可吃的,不如過去和他們去吃點,到時候讓司機提前送她回來。
許沐子媽媽戴好一隻耳環,在盒子裡翻了翻,偏頭去戴另一隻:“是哪家飯店來著?”
許沐子聽爸爸說了個飯店名字,猛地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
她翻看群消息記錄,居然是同一家。
群裡說這家飯店紅火得不得了,要提前預訂。
等許沐子跟著爸媽走進飯店包廂,才發現鄧昀也在。
有位年紀小的叔叔正拉了鄧昀下五子棋,看見許沐子進門,笑著打趣:“今天可不容易,學霸和才女都肯賞臉出門了?”
鄧昀沒說話,把自己的黑子連成五顆,贏了那位叔叔。
叔叔說:“沐子,來,你和鄧昀哥哥玩吧,我們這些歲數大的,腦細胞沒年輕小孩活躍嘍,連輸三把了。”
許沐子坐過去。
五子棋她不擅長,又總留意著群消息,還不如剛才的叔叔,局局都在輸。
鄧昀這個人好不留情麵,完全不讓著她,十步以內殺她片甲不留,然後把手裡的幾枚黑色棋子往盒子裡一丟,收手不玩了。
服務員開始傳菜,家長們招呼著:“孩子們,過來吃飯了。”
飯吃到一半,許沐子看見群裡消息,雅思班的同學們已經來了,在樓下大堂用餐,還拍了張合影放在群裡。
許沐子來時觀察過環境,知道他們那張餐桌的方向,按照她在心裡千萬遍演練過的樣子,裝成偶遇下樓和同學打過招呼。
同學們也算熱情,紛紛說著:“早知道你今兒不用練琴,怎麼也把你叫著了”“你在樓上是和家長一起麼,乾脆打個招呼,跟我們吃得了”“就是就是,和家長們有什麼好聊的”......
一切看起來都還算順利,許沐子順理成章地留下來,心裡有些高興。
那年是個暖冬,外麵不冷,供暖太足,食客又太多,大堂裡總有些悶熱感。
許沐子起身指了指旁邊通向洗手間的路:“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臉皮發燙,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又把一直係到最頂端的小立領襯衫扣子解開一顆。
想了想,又解開一顆。
再抬眼時,和鄧昀的目光在鏡子裡撞到。
鄧昀看著許沐子,沒說話,隻是在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讓開時,同她擦肩,走到洗手台前,沉默地按了洗手液打著泡沫,又衝掉。
許沐子說:“我......先走了?”
“嗯。”
快走到前台轉彎處,她聽見同學熟悉的聲音,在和服務員說加啤酒的事情:“六瓶涼的,六瓶常溫的,再加倆熱杏仁露,然後幫我們看看結賬多少錢。”
聚會是AA製,有人先結賬,後麵大家再均攤。
許沐子正提醒自己回家要記得給同學轉錢,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
“序啊,我怎麼感覺,許沐子今天是衝著你來的呢?”
“沒有吧。”
“怎麼沒有,你在群裡艾特她,她都沒直接拒絕啊,平時許沐子可不參加課外聚會。”
許沐子喜歡的男生說:“你想多了,我和許沐子是校友,在國外偶爾也接觸過幾次,出來聚會我總不能不叫她吧。”
“我們都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