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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雨天 殊娓 5746 字 1個月前

街道寂靜,車子裡開著空調暖風,很熱。

鄧昀把車慢慢刹停在紅燈路口:“還有一段路程時間,要不要把手套、帽子摘掉?”

沒有長輩們在,鄧昀身上那種萬事無所謂的氣質完全展露出來。

許沐子沒和鄧昀這類人獨處過。

總覺得比起他類似“什麼都豁得出去”“叛逆賽道老手”的感覺,自己才像是學傻了的呆頭鵝。

她不滿地解釋幾句,說自己戴手套是剛才為了在翻窗戶、跳牆時護手的。

“你聽說過舞蹈家和鋼琴家給自己的手上巨額保險吧?”

“聽過。”

“我彈琴,所以也要保護手的。”

“保護得對。”

是好話,但從鄧昀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

許沐子認為,很有必要讓她這位叛逆者聯盟的同謀知道,自己也是有些小心機的。

她告訴鄧昀,出來前,她在臥室門上貼了紙條留言,告訴家人她失眠到淩晨才睡著,早飯不用叫她吃,貼完還反鎖了房門。

鄧昀問了句:“早飯不用叫你?”

“對啊。”

許沐子有點小得意地說,至少在明天午飯前,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其實沒在房間裡。

鄧昀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在笑。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笑起來是蠻帥氣的,束貝含犀,有點灑脫勁兒。

但許沐子此刻麵無表情。

他第三次笑她了。

她想,還是算了,如果他喝醉的話,就把他丟在路邊吧。

鄧昀偏頭看過許沐子一眼,又開始笑。

他說:“許沐子,你這個人真的特彆有意思。”

許沐子不太高興地說:“那是你不了解我,很多人都覺得我無聊透了。”

“他們傻。”

鄧昀帶路的酒吧,開在繁華酒吧街的小巷裡。

他們踩著彙聚在一起的各種流行音樂裡走進小巷時,許沐子還有過擔心。

她沒來過這種地方,擔心自己沒辦法放得開。

進門才發現,鄧昀帶的這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混亂。

室內光線昏暗,每張桌上都放著煤油燈造型的燈盞,暖黃色。有樂隊在台上彈唱,很經典的英文老歌,《Lemon tree》。

許沐子跟著鄧昀在吧台落座。

他應該是酒吧常客,調酒師見到他,很熟稔地打著招呼。

“喝什麼,還是老樣子?”

鄧昀點頭後,調酒師又看向許沐子:“這位女士呢,您想喝什麼?”

能......喝什麼?

茫然間,許沐子聽見鄧昀在問調酒師:“你家給菜鳥準備的酒單呢?”

調酒師打了個響指:“好嘞。”

被許沐子幽幽看過去一眼,鄧昀改口了:“那份低度數、高顏值的酒單給我看看。”

調酒師忍著笑,也跟著改口:“度數最低、顏值最高的酒都在這裡了。”

許沐子繃緊脊背、抱著羽絨服和帽子手套無處安放的緊張感,就這樣在他們輕鬆的談笑間漸漸消散了。

這裡所有人都鬆弛,而鬆弛會傳染。

就像歌手在下一首歌開始前,說的那樣:

就算明天世界毀滅,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那天淩晨,許沐子捧著一杯如同日落時分的天空般呈現出漸變色的雞尾酒,在輕快的音樂裡放鬆著每一根神經。

每天苦練卻難以精進的古典鋼琴曲、同學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