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呢,我不誠實在哪?”
心靈雞湯課上完,許沐子不打自招,傻乎乎地拿自己舉例子:“我不信你沒有過。我剛才就動過這種念頭,要是你喝多了,我打算把你丟在馬路上......”
“這麼狠心?”
“誰叫你在車上笑我。”
那天晚上,許沐子還堅持說自己非常聰明。
像是怕他聽不清,她在簌簌輕雪裡湊過去,和他耳語:“我留了後手的。”
說完,她眼睛亮晶晶的,用一種“快說,你想聽聽我的高見”的目光盯著他。
鄧昀忍著笑意:“......願聞其詳。”
“等我給你看。”
許沐子想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手機,笨笨的連指手套阻擋了她的動作。
嘗試過好多次,才以一種拇指翹起、形如點讚的手勢,把手機攥出來。
許沐子摘掉手套,翻出微博頁麵。
她在網絡上發了僅自己可見的動態,“我是和鄧昀出去的”。
“你看,你帶我出來是要對我負責的。真要是有什麼事,你休想脫掉關係。”
而許沐子沒留意,屏幕裡顯示出來的,不止這一條。在她展示的那條動態下麵,另一條文字暴露了她的脆弱:
“許沐子,你是傻子。”
新款大屏手機,下麵當然還有其他的,隨著許沐子搖晃著的動作在鄧昀眼前一晃而過。
可能是喝得不舒服,許沐子睡夢裡總在皺眉,頻繁翻身。
鄧昀拿著許沐子的房卡離開過一陣,回來後,他用礦泉水燒了熱水,衝好一杯醒酒藥,自己則摳開一罐冰鎮過的涼茶。
曾經,鄧昀知道很多關於許沐子的事情。
知道她醉酒時的樣子,也知道她喪氣落淚時的樣子;
知道她什麼時候想要叛逆,也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失眠;
知道她是隻紙老虎,也知道她接吻時會緊張到發抖。
但那都是曾經。
現在他不知道的有很多,最想不通的是到底該拿許沐子怎麼辦。
室外溫度低,霧氣很重,燒過熱水後玻璃窗也掛了一層水汽。
雨水順著模糊的玻璃紛紛滑落,鄧昀仰頭喝空手裡的整罐涼茶。
醒酒藥稍放涼些,鄧昀才端過去。
許沐子被叫醒。
她迷迷糊糊爬起來,靠著床頭坐,還是嫌燙,抱著馬克杯不肯喝。
不知道她想到什麼,愣神片刻,忽然語氣很不滿地問起鄧昀,早餐時為什麼要吃那塊菠蘿撻。
幾縷蒸汽從馬克杯口逸出,漸漸散在空氣裡,許沐子喝多後,話也會多些:
“我以前的確是對你說過,我這個人很容易內耗和想太多。”
“也對你說過,我被評價過性子悶,無聊,所以有一段時間更怕和人溝通,不敢去拒絕彆人。”
“但那都不是現在。”
“你是不是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