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滿地解釋幾句,說自己戴手套是剛才為了在翻窗戶、跳牆時護手的。
“你聽說過舞蹈家和鋼琴家給自己的手上巨額保險吧?
“聽過。
“我彈琴,所以也要保護手的。
“保護得對。
是好話,但從鄧昀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
許沐子認為,很有必要讓她這位叛逆者聯盟的同謀知道,自己也是有些小心機的。
她告訴鄧昀,出來前,她在臥室門上貼了紙條留言,告訴家人她失眠到淩晨才睡著,早飯不用叫她吃,貼完還反鎖了房門。
鄧昀問了句:“早飯不用叫你?
“對啊。
許沐子有點小得意地說,至少在明天午飯前,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其實沒在房間裡。
鄧昀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在笑。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笑起來是蠻帥氣的,束貝含犀,有點灑脫勁兒。
但許沐子此刻麵無表情。
他第三次笑她
了。
她想,還是算了,如果他喝醉的話,就把他丟在路邊吧。
鄧昀偏頭看過許沐子一眼,又開始笑。
他說:“許沐子,你這個人真的特彆有意思。”
許沐子不太高興地說:“那是你不了解我,很多人都覺得我無聊透了。”
“他們傻。”
鄧昀帶路的酒吧,開在繁華酒吧街的小巷裡。
他們踩著彙聚在一起的各種流行音樂裡走進小巷時,許沐子還有過擔心。
她沒來過這種地方,擔心自己沒辦法放得開。
進門才發現,鄧昀帶的這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混亂。
室內光線昏暗,每張桌上都放著煤油燈造型的燈盞,暖黃色。有樂隊在台上彈唱,很經典的英文老歌,《Lemontree》。
許沐子跟著鄧昀在吧台落座。
他應該是酒吧常客,調酒師見到他,很熟稔地打著招呼。
“喝什麼,還是老樣子?”
鄧昀點頭後,調酒師又看向許沐子:“這位女士呢,您想喝什麼?”
能.喝什麼?
茫然間,許沐子聽見鄧昀在問調酒師:“你家給菜鳥準備的酒單呢?”
調酒師打了個響指:“好嘞。”
被許沐子幽幽看過去一眼,鄧昀改口了:“那份低度數、高顏值的酒單給我看看。”
調酒師忍著笑,也跟著改口:“度數最低、顏值最高的酒都在這裡了。”
許沐子繃緊脊背、抱著羽絨服和帽子手套無處安放的緊張感,就這樣在他們輕鬆的談笑間漸漸消散了。
這裡所有人都鬆弛,而鬆弛會傳染。
就像歌手在下一首歌開始前,說的那樣:
就算明天世界毀滅,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那天淩晨,許沐子捧著一杯如同日落時分的天空般呈現出漸變色的雞尾酒,在輕快的音樂裡放鬆著每一根神經。
每天苦練卻難以精進的古典鋼琴曲、同學對她的評價,都隨酒精和音樂聲遠去。
許沐子帶著淡淡酒意,問鄧昀,要不要碰個杯。
鄧昀單手端著玻璃杯,輕輕撞了下她手裡的雞尾酒:“祝你回去睡個好覺。”
她愣了愣,道謝,忍不住叫他:“鄧昀。”
“嗯?”
“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不算特彆經常,在家待煩了會來,怎麼了?”
許沐子搖搖頭。
她聽見鄧昀跟著歌手的輕聲哼唱過幾
句,很隨意、也很好聽。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對他有諸多好奇。
許沐子好奇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