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雙吉不滿地看了一眼楊天江,原本想說什麼的,不過在聽到楊天山所說的話時,心裡歎了一口氣,他清楚,老大是鐵了心的,說什麼都沒用。
“老五?”楊雙吉看向楊天賜,眼裡的意思很是明白,有人突然撂挑子,現在咋辦?
楊天賜搖頭,雖然沒有大哥大嫂效果可能會差一些,但少了他們也不是不能成事的,隻是,他陰沉的臉擠出一絲笑意,“大哥,你不願意去,我們也不會勉強,但這關係到楊家的生死存亡,你即使幫不上忙,能不能不要反過來扯我們的後腿。”
若是後一種情況發生,大哥身為楊家的長房,起到的作用卻是不小的。
楊天山一愣,五弟將話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他怎麼可能不清楚,“五弟,這個你儘管放心,我可以保證,今天我們大房的人都會待在家裡,什麼地方也不會去的。”
“這樣便好。”楊天賜這話剛剛說完,蘇雪瑩一揮她那白皙細膩的小手,揉肩捶腿的小丫鬟都停止了動作,利落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斜眼掃過一屋子的人,“走吧,本小姐困了。”
彆看蘇雪瑩是這個時代的奇葩,被男女老少唾棄的存在,可她的下人一個個卻是訓練有素的,一聽這話,“是,小姐。”一個個恭敬地行禮,那屈腿的動作,說完的時機,把握得是分毫不差,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在場的好些人還是一陣眼熱,心想,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有如此的風光。
楊家人對蘇雪瑩的態度是完全麻木了,因此在她離開之後,很快就回到整體上來了。
這一天上午,不僅僅是在皇宮朝堂上一大早就開始針對司月是妖星的問題,仿佛之前壓抑的恐懼都在這一刻爆發,亦或者說是被有心人扇動,在一覺醒來之後,京城有一半以上的百姓都一臉的情緒激動,一副不是妖星司月死他們就會死的豁出去拚命模樣,而這些人的情緒又帶動了將近兩成因為各種原因猶豫不定的百姓。
而與這些表情瘋狂看起來一點理智都沒有的百姓,他們的行動卻好似早就計劃好的或者是有人在其中牽引,在不斷的彙合壯大後,又自動地分為兩批,一部分直接去了諸葛府,另一部分則是去了皇宮。
對於一大幫子人都擁擠在諸葛府門前的這一條街上,即使這些人此刻什麼也沒做,可那數量眾多的腦袋還是看得人頭皮發麻,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諸葛府的暗衛還有管家,表情是一點也沒變,平靜地將事情稟報。
陰毒聽了之後,頂著一張十五六歲的少年麵孔,在大堂裡來回走動,等走上好幾圈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另外兩個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停下腳步,看過去,瞧瞧這兩個人,一個帶著毫不在意的笑容,一個依舊頂著一張死人臉,手裡竟然還端著一杯茶,他真的快被這兩人氣得吐血了,這敵人都上門了,他都急得半死,這兩人竟然還有心思在喝茶,“你們,你們。”
側頭看著安靜站在一邊的管家,眉心一跳,“你們不會真的打算大開殺戒吧?”陰毒很清楚,對於諸葛府的暗衛來說,彆開外麵的人很多,若真是動手的話,外麵那些人是一點勝算都不會有的。
看著三人的表情,陰毒還真不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雖然當初他也有說下藥的,可那絕不是毒藥,隻是迷藥而已,如今大半個京城的人都在這裡,若真的被屠殺,即使皇上再有心偏袒諸葛府,恐怕也保不住他們。
“逼不得已的時候,會這麼做的。”諸葛清淩的聲音讓陰毒打了個冷顫,雖然對方的話加了限製條件,可他是絕不會懷疑這話的真實性,想到可能會血流成河,他就替軒轅弘頭疼,這事可不好解決。
“不是說還有一部分人去皇宮了嗎?”司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恐怕是想從皇上那裡拿到處置我的聖旨,很明顯這兩撥人中間都是有人在控製牽引的,但比起對付一群失去理智的瘋子,我覺得外麵的那些人更容易一些,沒有皇上的聖旨,那些能控製這一群人的冷靜頭腦是不會讓這群人衝進來的。”
“為什麼?”陰毒一愣,看著司月,前麵的話他明白,可後麵的他就有些迷糊了,這些人不衝擊來,又何必拿出這麼大的動靜。
“因為諸葛府門前那塊匾額,也因為諸葛府在大齊的地位,”諸葛清淩看了一眼依舊一臉迷糊的陰毒,心想眼前這位製作麵具的手藝倒是出神入化,竟然絲毫不影響表達人的感情,難怪軒轅熙跟司月他們生活了三年都沒有人察覺。
“更因為他們清楚,有一種罪,彆說血流成河,就是伏屍百萬也不過分,那便是謀逆,”陰毒的心隨著諸葛清淩的話而顫抖,“再沒有得到皇上聖旨之前,他們衝進來,就隻有一個字,那便是死。”
不知為何,手上有不少人命的陰毒聽到那個死字時,心底還是不由得發寒,接著說道:“你會讓黑衣衛動手?若真是那樣的話,即便你是師出有名,情況肯定也會變得比現在更糟的,外麵的那些人殺起來是很容易,可後麵的事情你怎麼解決?”
司月看著看著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樣會捉弄人的舅舅是越來越有人味了。
陰毒也同樣盯著諸葛清淩,等待著他的回答。
“到時再說。”不過,就這四個字,差點讓陰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這算是什麼回答,“你,你們,我不管你們了。”
陰毒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卻也沒有離開,隻是賭氣地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小聲地嘀咕道:“這算是什麼事啊?”
等到三人得到朝堂上的消息時,司月臉上悠然的笑容有些繃不住了。
一直緊張的陰毒倒是放鬆下來,說話的語氣微微帶著酸氣,當然,看著司月的眼神也帶著些不滿,“難怪你不慌不忙,是認準了熙熙會為你出頭吧?不過,這樣也好,熙熙壓根就不稀罕那什麼太子。”
司月冷眼掃過去,並沒有多說,她從不懷疑熙熙會在這件事情上竭儘全力的維護他,但真發生在眼前的時候,她心裡的感動還是抑製不住,使得整顆心道都滿滿的,瞬間就漲得眼睛都有些發紅,酸得厲害。
“他總算是沒有辜負你的良苦用心。”諸葛清淩這話是對著司月所說,隨後,才看著陰毒,“太子之位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他不稀罕是一回事,但絕不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倒也是。”陰毒點頭,這個諸葛清淩,總算說了一句讓他聽起來很舒服的話。
長樂侯府,凝重的氣氛讓下人們一個個緊繃著臉,眼裡帶著小心翼翼,行色匆匆卻還不忘放輕腳步,生怕出點差錯被主子們的怒火波及,而對於這一點的,伺候在第一線的下人更是膽戰心驚。
“霖兒,你怎麼能這麼跟你父親說話!”軒轅玉不滿地對著怒視慕容浩然的慕容霖說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那是你父親。”雖然很喜歡這個大孫子,可見著這大孫子回來就質問自家兒子,她心裡如何能好受,“這若是被外人聽了去,霖兒,你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後麵的話讓恭恭敬敬站著,恨不得能將自己隱身的下人們那一顆心,就像是已經被懸在了空中七上八下時,還被冷箭對準,隨時會被戳一個窟窿一般,能近前伺候的,在這樣的家庭,絕沒有心思蠢笨的,哪裡聽不出軒轅玉的弦外之音,若今天這事傳出去,他們的腦袋恐怕就彆想要了。
慕容霖深吸一口氣,隻是胸口的鬱氣依舊堵得他的五臟六腑似乎都疼得厲害,“爹,大姐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明知道現如今外麵的傳言,你如何能在這緊要關頭將她的生辰八字送往欽天監。”
一聽慕容霖的話,屋子裡的人呼吸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心頭不由得一涼,隨後目光齊齊地看向慕容浩然,沒一雙眼睛裡的情緒都不一樣,倒是慕容浩然,再一次被兒子這般的職位,有些尷尬難堪的同時是直接將心裡的不悅表現在了臉上,“是又如何?”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慕容霖再一次強調,聲音很沉,帶著些冷意,仿佛隨時都可能會凝結成冰,“你這樣是要將她置於死地。”虎毒不食子,這句話他終究還是壓抑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大哥,他可是妖星,爹這樣做也隻是不想我們長樂侯府被她連累,有什麼不對的。”看著大哥這麼維護司月,本來就十分厭惡司月的慕容芷蘭心更是恨得不行,幾乎是沒怎麼想就開口說道。
“慕容芷蘭,你閉嘴,”對父親因為長久以來的教養即使是失望難受心裡也是有著顧忌的,可聽見妹妹這麼說,怎麼還能忍住,冷著臉側頭看著她,聲音嚴厲得令慕容芷蘭的臉色有些發白,“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不想被連累就可以落井下石?那你最好祈求你以後都不會出現連累長樂侯府的那一天,否則,司月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慕容霖將話說得如此明白,在場的人哪裡還聽不明白,慕容芷蘭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慕容霖,一是想問她的親大哥,難不成那個才出現沒多久就給府裡惹了那麼多事的司月已經可以跟她相提並論了嗎?她才是她的親妹妹是嗎?隻是再多的不甘委屈還有質問再對上慕容霖那嚴厲的目光時,都咽了下去。
再有,慕容霖的話實在是太重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她是遲早要嫁出去的,這個家遲早都是大哥當家,她如何能保證在夫家的日子能夠一帆風順,根本就用不著娘家的?
“霖兒,你怎麼說話的?芷蘭是你親妹妹。”慕容芷蘭沒說話的話,許如夢黑著臉說道。
“娘,我說得是事實。”慕容霖說完這句話,側頭看著慕容浩然,“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前兩日芷嫣大姐回來,恐怕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吧?”
“慕容霖,你閉嘴!”被兒子這般三番五次的質問,還有那雙我什麼都知道的眼神看著,本來就算不上大氣度的他沒有意外地惱羞成怒了,“我是你爹,現在的長樂侯,還是我當家,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聽著慕容浩然怒氣衝衝地吼叫的,眼裡找不到哪怕一絲絲的愧疚和悔意,慕容霖就知道他所說話的對方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望,“爹,那如今我們就不從私人角度來說,你這麼做,是已經做好了讓整個長樂侯府站在太子殿下的敵對麵了嗎?”
隻這一句話,讓一隻沉著臉坐著的軒轅玉變了臉色,握著精致拐杖的手用力再用力,一顆心卻不斷地往下沉,原本她並沒有想那麼多,不過是一個司月而已,如今卻不得不重視起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和太後再大皇子和太子之間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想到皇上曾經在羽花園內特意給她的警告,眉頭皺得更緊。
聽了慕容霖的話,慕容浩然心裡雖然也有些害怕,不過,依舊嘴硬地說道:“慕容霖,你彆嚇唬我,現在整個京城的人有九成以上都希望處置了司月那個禍害,我可沒有跟太子殿下作對的意思。”
聽著自家兒子雖然聲音大卻沒什麼底氣的樣子,軒轅玉的眉頭皺得更緊,心裡對這個兒子也有著說不出的希望,看看他現在像什麼樣子,敢做不敢當,就他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她還能不清楚,說穿了,就是怕長樂侯府被司月那丫頭連累,所以才會被芷嫣給忽悠了。
慕容霖上前一步,看著慕容浩,麵無表情地說道:“若是大姐沒事便罷,若真的如那九成以上的人如願了的話,爹,長樂侯府將要麵對的就是太子殿下和諸葛府的聯手對付,爹,你這個長樂侯府的當家的,要麼現在就好好祈禱大姐能夠黯然度過,要麼就好好想想你那什麼和他們對抗。”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慕容霖,把話說清楚。”慕容浩然被慕容霖的態度氣得跳腳,喊了幾句,也沒能換回大步離開的慕容霖,氣急敗壞地指著門外,對著無力的人說道,“你們看看,他像什麼話,翅膀硬了,真是無法無天了。”
“你閉嘴。”軒轅玉淩厲地眼神掃向慕容浩然,整個人是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你哪怕多長一個心眼,或者你沒那本事,做這件事情之前也該跟我商量一下,如今倒好,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和太後都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嗎?好好用用你的腦子想想,不想被連累,我看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娘。”慕容浩然聽到軒轅玉將皇上和太後都說出來,心裡更是驚慌,他哪裡能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若隻是慕容霖一個人說,他還能用危言聳聽安慰自己,畢竟他跟司月走得近,可她娘不一樣的,對於司月,那態度跟他是差不多的,一個僅僅隻有血緣而沒有感情的陌生人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慕容芷嫣說若是司月真是妖星的話,長樂侯府肯定會被連累的時候,並沒有多想就選擇了慕容芷嫣的法子,用以表明長樂侯府的態度,他怎麼會想到一個司月竟然會牽扯到這麼多的人,並且將他卷進了皇位的爭鬥之中,他即使是再沒有心眼也明白,剛才兒子所說的話一點也沒錯。
“你好自為之。”軒轅玉聽到慕容浩然有些慌張的叫聲,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慕容浩然,許如夢的心疼得厲害,擔憂地上前,“侯爺,沒事吧?”
若是以往,慕容浩然定然會感動的,可此時心裡害怕的他,低頭看到的不是許如夢眼裡的擔心,而是那張和慕容芷嫣有幾分神似的臉,很容易就想到罪魁禍首,用力地甩開許如夢搭在她手臂上的兩手,“哼,還不是你生下來的好女兒。”說完,黑著臉離開。
許如夢愣愣地看著自己被甩開的雙手,等回過神來抬頭,早已經找不到慕容浩然的身影,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心空蕩蕩的,抿嘴想哭,乾澀的雙眼卻一滴淚也擠不出來。
慕容雨聽著慕容霖對慕容浩然的失望,嘴角的笑容帶著冷意,“大哥,你生什麼氣,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看看我還能不清楚嗎?”
“我這不是擔心嗎?”慕容霖看著聽了他的話後自家弟弟的表情,眼神有些無奈也帶著無力。
而慕容霖所說的擔心,慕容雨聽得明白,他是既擔心司月也擔心長樂侯府,若是他大哥想他這般不在乎,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生氣,“大姐那邊根本就不用擔心,一群跳梁小醜而已,憾動不了諸葛府,更彆說還有太子站在她那邊。”
“恩,”慕容霖點頭,至於長樂侯府,他也隻能寄希望與大姐平安度過之後,看在這府裡的人都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的份上,不要趕儘殺絕,硬碰硬,嗬嗬,慕容霖心裡自嘲,彆看諸葛府沉寂了這麼些年,而侯府看似風光,他卻明白得很,長樂侯府從來就沒有拿得出手和諸葛府硬碰的。
劉家村,楊天河手中的木桶掉在地上,砸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倒出來的井水讓他的雙腳和褲腿都濕透了,他卻像是一點也沒感覺到,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劉姑娘,伸手,用力地抓著對方的雙臂,“你說什麼!誰是災星?”
“楊大哥,放開,你抓疼我了。”
劉姑娘的掙紮和難受楊天河並沒有察覺,此時他的一顆心怦怦直跳,不可能的,剛剛一定是聽錯了,司月怎麼可能是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災星?“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被楊天河慘白的臉色還有急切驚慌的樣子嚇到了的劉姑娘,吞了吞口水,有些怯生生地說道:“京城裡的人說要燒死妖星。”
“妖星是誰?”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心裡焦急的楊天河不由得對著這姑娘吼道,抓著對方手臂的兩手不由得用力了些。
“聽說是大將軍家的千金,就是之前和狀元郎勾搭在一起的那女人。”這一次,劉姑娘沒有半點猶豫,很是利落地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話落,就被大力的推開,跌倒在地,屁股上疼痛傳開,抬頭,正想淚眼朦朧地指責楊天河的粗魯罪行,然而,她出口的話注定沒人聽,因為對方已經跑了好遠。
楊天河不明白為什麼司月就成了妖星,可他卻知道,若真的是落實了的話,司月肯定會被燒死的,至於諸葛府有多厲害,還有他有個是太子的兒子,在這個時候,他如何能想到那麼多,他隻知道要回去,即使是什麼忙都幫不上,反正不能讓司月一個人麵對,就算是要被燒死,他也會陪著她的。
“咚!”跟在楊天河身後的黑衣衛看著再一次摔了個結實的楊天河,都替他覺得疼,這離著京城還有不斷的距離,他到底要摔多少次啊,瞧瞧現在這模樣,被磕破的可不僅僅是身體和四肢,甚至一張臉都開始鼻青臉腫,心想,這人是傻的嗎?他的兩條腿再快又能又多快,不知道借輛車嗎?
隻是,原本鄙視楊天河智商的兩人,看著麵前毫無特色,完全配不上他們家大小姐的平凡男人,一次次的摔倒,再一次次爬起來,身上的傷口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不知道疼痛地往京城拋棄,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想著,這男人也不是一點優點都沒有,至少在對大小姐上心的程度上,估計再也找不到能與之匹敵的了。
楊天河真的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嗎?怎麼可能,他是人,身上長得也是普通的血肉,不是木頭做的,此時的不僅僅是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就是喘氣都覺得難受得很,呼呼的喘氣聲大得他都可以聽見,可他現在隻能夠咬牙堅持,他不想因為他慢了一步,就再也見不到司月了。
“回來了?”諸葛府外,密密麻麻的人鬨得沸沸揚揚,屋內,司月卻帶著笑容,聽了黑衣衛的話,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依舊平坦的小腹,笑容裡的得意不加掩飾,她更不否認,對於楊天河的表現很是滿意。